「那孩子就像一面镜子,能照见人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www.fenfe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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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白昼缀挂在泛蓝的天际,古老的山林慢慢苏醒。
汇聚在大气上的云雾翻滚舒卷柔软的身躯,金色的晨辉割裂夜色,笼罩在大地的阴影开始褪去。
秋季的末尾,干瘦的枝桠缀满了霜华。
洁白的霜和殷红的红枫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目光所及之处是亮晶晶的一大片。
纲手今天起了个大早。
小家伙自己给自己换好了衣服,自己沾上舆洗室的小板凳洗漱,自己帮自己绑好了头发,从舆洗室里出来后,又折回房间里找出了爷爷送给自己的骰子和骰盅,小心地把它们放到挎包里藏好。
纲手和爷爷有个共同的小爱好,玩骰子。
如果奶奶和二爷爷没有找过来,把爷爷拖走,纲手和爷爷能玩上一整天,精神投入到忘记吃饭喝水的那种。
爷爷已经好久没有来找她玩骰子了,纲手严重怀疑爷爷是找了其他人玩儿,别的小孩儿有了新朋友就会忽略掉一直陪在身边的朋友,爷爷肯定是找到了新的人陪他玩骰子才会忘记找她玩的。
纲手拍了拍小挎包里的东西,确认好骰子和骰盅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小挎包里。
昨天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黑头发扎小辫子的小姐姐,小姐姐的眼睛让纲手想起懒懒散散趴在围墙上的猫咪,眯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软软的,瞪圆溜了之后漂亮得像是晚上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同龄得孩子都不怎么会玩骰子,纲手玩来玩去还是觉得跟爷爷玩比较好玩,但是昨天,小姑娘觉得自己遇上了一生命定的赌友。
骰子在骰盅里哗啦哗啦响,小姐姐骰盅摇得出神入化,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小姐姐还会玩扑克牌和双六,可惜麻将要四个人才能在一起玩儿,不然纲手一定要让小姐姐教她玩麻将。
可恶,好羡慕,她什么时候也能练成如此牛逼轰轰的神之洗牌术!
纲手想了想,又噔噔噔地跑回房间里,确定了没有人会闯进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藏着她宝贝的小箱子从床底下拉出来,打开盖子,拿出了藏在里面的扑克牌。
小姐姐送她的扑克牌,她决定大发慈悲拿去和爷爷一起分享。
纲手把扑克牌塞进小挎包里,把箱子盖好,推进了床底下。
房间的门被打开,奶奶站在门前。
纲手眨巴眨巴眼睛,整理好了自己的小挎包,“奶奶,我准备好了。”
同龄人的小孩儿都觉得纲手的奶奶不像她的奶奶,纲手也觉得奶奶一点也不像奶奶。
别人家的奶奶是满脸皱纹和白发,她的奶奶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头发像是秋天的枫叶,漂亮得像是一团火。
纲手觉得全天下只有她的奶奶才是这样的奶奶,只有纲手的奶奶才会长得不像奶奶,纲手的奶奶是最漂亮的奶奶。
漩涡水户垂下眼眸,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来,“今天不用出门了。”
原本兴致勃勃想要出的纲手蔫吧下来,连带着那头亮丽的姜黄色头发也灰暗了好几个度。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嘴巴撅得老高,活似能挂二斤肉,声音闷闷地开口,“不是说好要去看爷爷的吗?”
大人的骨子里带着捉弄小孩儿的恶劣因素,耷拉着脑袋的小孩儿像只小猫,可爱得让人心痒痒,漩涡水户忍不住摸了摸孙女柔软的头发,“不用去了。”
“他今天回家。”漩涡水户的嗓音温和,“要帮我一起准备午饭吗?”
小姑娘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欣雀跃得像只张开翅膀的小鸟,“要!”
……
被雨水浇湿后的土壤散发着潮湿的土腥味,南贺川前行的河水翻腾,卷起白色的水花。
白色的鸟雀成群飞跃天空,洁白的鸟羽擦着黑色的树梢掠过。
天刚刚亮起,并没有多久,火影办公室前还挂着维修中的警示牌,剥落的墙皮被烧得焦黑,零零碎碎的玻璃碎得到处都是,木质的地板散发着焦糊的气息。
窗户已经不见了,原先安置窗户的那面墙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晨光裹着灰尘粒子传入狼藉的室内。
周围拉满了黄色的警戒线,火影办公室被烧,连带着挨着隔壁的几间房间也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大部分文件都被那一发声势浩大的火遁送走,抢救出来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残。www.datang.me
后勤部门统计了一下受损最严重的火影楼和医院,财务方面的损失不小,但是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比起常见的偷袭,真的是要温和不少。
千手柱间原先住的那间病房已经被封锁起来,暂时不打算投入使用,且不提受损程度不一的墙体,单单是满屋子的血迹就够吓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