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强大的存在,都有弱小无力的孩提时期,为了打造未来坚不可摧的倚仗,五条家上上下下恨不得在那个孩子变强前把他捂得严严实实,八岁,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是个臭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的孩子,洁白的头发像是凛冬坠落下来的一捧霜雪。
风很高,天空很蓝,那个孩子的眼眸里映出星辰一样璀璨的晖光来。
“下来。”他说。
“不,这个视角刚刚好。”她坐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站在围墙下的孩子,笑容里写满了愉悦。
他们都是不喜欢被俯视的人。
……
五条家的布局到今天都没有怎么改动,不一样的约莫是宅邸内部竖起了电线杆,拉起了无线网络。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宇智波神奈不着痕迹地避开来往的侍女仆从,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五条家过去的大少爷现任家主的房间。
一座山里不会被容许出现第二只老虎,越是凶猛的野兽领地意识越是强烈,这个房间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被允许任何人进来。
宇智波神奈熟门熟路地拉开衣柜,在里面翻来覆去,把整齐的衣柜翻得乱七八糟。
孩童时期衣服多半已经被淘汰出去,年少的身体不断在发育成长,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很少回到这个房间里,故而这个房间里的衣物很少。
宇智波神奈在衣柜的最底层发现了两套黑色的制服,漆黑无光的颜色,少年感却是满满的。
两套衣服在手里团吧团吧团成一团,最后被夹在了胳肢窝里,宇智波神奈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墨镜,合上乱七八糟的衣柜的门,自顾自地跨过房间的门槛,“就这件吧。”
纸隔门被合上,远方的青翠山脉沿着地平线绵延起伏,镜面一样平滑的池水倒映出古老的苍穹,静谧平和得像是从未有人到访过。
宇智波神奈一路摸到了过去住的院子里,五条家的占地面积广大,这座偏僻的院落早已经荒废了好些年,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会来,破败的庭院里野草疯长,稍微用点力气,常年被风雨侵蚀的门窗就能“咔吱”一声碎掉。
榻榻米上覆满了苔藓和霉菌,角落里结着白色的蛛丝,横梁上的壁虎吐着舌头。
门外的院子里有一棵年迈的老树,繁茂葱茏的枝叶撑起巨大的树冠,日光沿着罅隙渗透下来,璀璨亮丽得晃人眼睛。
摇摇欲坠的凭栏“咔吱”一声被推开,站在齐腰高的荒草中央的宇智波斑回头,看到门口的小姑娘身上挂满了东西。
“你就住在这里?”宇智波斑的眉梢动了动。
“以前还是挺干净的。”宇智波神奈眨了眨眼睛,眼眸璀璨,宛若古老的冰川。
这里以前是五条家安置被父母丢弃的孩子的地方,这些孩子没有术式,长大了也只能做侍女或者低等的仆从,夜幕降临的时候榻榻米上铺满了被褥,这些遭到父母嫌弃的孩子彼此挨着被褥入睡。
到了五条悟继任家主的第三年,这些孩子统统离开了这座院落,有点成为辅助监督,有的进入了普通人的社会,没有到年龄的孩子被送到了普通人的学校里,完成没有结束的义务教育。
这座院落从那以后便开始了无人问津的日子。
宇智波神奈抱着手里的东西跳到了布满灰尘和泥土的地板上,一边跑一边囔囔,“杰杰,衣服找回来啦,看看喜欢哪套?”
灰尘弥漫的室内走出来了一个人,皮肤白得晃眼,身上的肌肉曲线流畅,下半身围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布料,勉勉强强挡住了紧要部位。
重新做人的夏油杰自动自觉地离宇智波神奈三米远,“把东西放在原地就好。”
宇智波神奈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从团吧成一团的衣物里抽出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捏着肩膀的位置自上而下展开,“看,喜不喜欢?”
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外套眼熟到不行,夏油杰眼角抽搐,“……这是悟的衣服吧?”
还是高专时期的制服。
好家伙,你居然摸到五条悟房间去了。
黑色的制服反手就被扔到了夏油杰手里,夏油杰忙不迭地接住,宇智波神奈又举起了一条裤子。
夏油杰:“……悟的裤子。”
裤子又被扔了过来。
宇智波神奈的手又在衣服堆里摸索,又举起了一条裁剪精致、布料柔软透气的四角裤子。
夏油杰:“……”
这特码的不会是……
贴身的底裤反手就被扔到了他手里。
夏油杰捏着四角裤的手痉挛似的颤抖起来,连带着声音也跟着一起抖,“……悟的……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