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停顿在烟盒烫了金箔的包装纸上,反应过来后,夏油杰稍挥了一下手臂,手指一松,脱手的烟盒被甩到五条悟手里。
“帮我转交给硝子吧。”夏油杰弯着腰,手肘靠在膝盖上,大半张脸笼罩在薄薄的阴影里。
五条悟先是看了被扔过来的大福,“就没有喜久福吗?”
“我可没工夫跑到仙台去给你买正宗的喜久福了。”夏油杰耷拉着眼皮。
五条悟啧了一声,撕开大福的包装咬了一口。
五条悟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烟盒光滑的表面,抬起一条大长腿压到了另一条腿上,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硝子已经戒烟了哦。”
“你留着自己抽会比较合适。”五条悟说。
“我也戒烟很久了。”夏油杰说,“家里有孩子。”
以前是菜菜子和美美子,本着不能教坏小孩子和让小孩子抽二手烟的原则,就算要抽烟,夏油杰也会跑到阳台去抽,从来不在两个孩子面前抽烟。
到了宇智波神奈这里就完全没机会抽,且不提当狐狸的日子,宇智波斑的自律性很强,能打破这一点的只有千手柱间,十多年丧偶式带娃只为让孩子健康成长,虽然结果也不咋地,可是让他女儿抽二手烟,想不都用想,宇智波斑绝对手起刀落。
“那个和宿傩认识的孩子?”五条悟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问起一样,末了又抬起手中那只被咬了一半的大福,左瞅瞅右看看,嘴巴撅的老高,不高兴地开口,“大福也是给她买的?”
“啊。”夏油杰说,“口味跟你的差不多。”
都是死忠死忠的甜党,一顿不吃甜的都要囔囔个没完没了,偏偏宇智波斑喜欢惯着她,顺理成章地被养成了个混世魔王。
“我说你啊,这么久不见,又从哪里找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六眼?”五条悟抬了抬眉梢,金属的墨镜边框迸射出亮眼的光芒,张嘴吞掉了另一半大福,“忧太和里香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夏油杰眼角抽搐了一下,“这可跟我没关系。”
薄薄的日光泼洒到脚边,光影交接的地方划出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屋檐悬在头顶,公交车拖着尾气从眼前晃过去。
“而且……”夏油杰动了动嘴唇,“不是我找到的她,而是她找到的我。”
太阳升起来后的气温一点点地升高,泥水铺开的路面被烫得暖烘烘的。
夏油杰抬起手臂,单手托着腮,耷拉着眼皮,“而且,你应该问五条家做过什么。”
一千年前,导致麻仓奈奈死亡的人不仅仅只有两面宿傩,还有顺水推舟的五条家和藤原家。
藤原家想要压制麻仓叶王,五条家想要从麻仓叶王手里夺回流失在外的六眼,两家在利益方面可以说是有共同话题。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句话有时候说的很对,两家虽说因为祖上的关系不对头,但是利益统一的基础上,会产生共同话题也没有问题,必要的时候可以小小的合作一下。
五条悟皱了皱眉头,“我是五条家的代行人。”
从十六岁开始,五条家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但只是这十几年的事情。”夏油杰接上了他的话。
五条悟沉默了。
“看好你的学生。”夏油杰说的是虎杖悠仁,“她可是记恨宿傩记恨得牙痒痒。”
“哇哦。”五条悟兴趣上头了,整个人像只不安分的鸡掰猫一样,骨子里无时不刻不在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用一本正经的姿势,少女的娇羞口吻开口,“可怕。”
眉梢抽了抽,夏油杰强行忍住要抽人的欲望,“你在乎你的学生,她可不在乎。”
你死,他死,只要不是被她偏心的人,都无所谓。
一个虎杖悠仁而已,来多少她都可以杀多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五条悟更感兴趣了,“都是六眼,看起来得找个机会聊聊天。”
“……”
聊你个大头鬼,你俩有多远离多远。
两只鸡掰猫,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周围人的心脏想想。
“杰。”五条悟托着腮,偏着头看着大半张脸笼罩在屋檐阴影里的人。
薄薄的日光漫过阴影边缘,被风雨磨得圆润的纹理映在长凳表面,夏油杰坐在长凳上,乌黑的发梢顺着地心引力垂下来,松散的状态逐渐和十多年前的高专重合在一起。
“你还讨厌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么?”五条悟下意识地开口。
夏油杰半合的眼皮动了动,毫不犹豫地开口,“讨厌。”
术师也好,非术师也好,各式各样的人渣到处都是。
咒术师的圈子里不会有普通人参与进来,强大的咒术师会遭受弱小咒术师的忌惮,打个比方,就像是咒术师处在没有术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