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神奈涉过雨水,停在了捂着伤口抽噎哭泣的诅咒身前,扶着膝盖慢慢蹲下身来,像是在安慰小孩儿一样拍拍它的脑袋。
鼻梁上的小墨镜顺着光洁的鼻梁滑了下来,苍蓝色的瞳孔溢出摄人心扉的弧光,像是刀锋一样扼住了诅咒呼吸。
“乖乖,马上就不疼了。”
翻涌的咒力顺着掌心涌入诅咒大脑的时候,虎杖悠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盘踞在身体内部的诅咒之王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笑。
笑声仿佛从大脑闯进了现实,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诡异的认同感涌入大脑的时候,像是有一只手推着他,催促着他去阻止宇智波神奈的动作。
“等一下!”
诅咒的头颅刹那间像个从被人摔落到地面的西瓜一样,骨骼崩裂,脑浆和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世界安静得可怕,短暂又漫长的寂静过去后,虫豸爆浆的声音再度涌进了现实,像是溅到白纸上的墨水一样,浓郁漆黑。
雨水顺着发梢泌出,溅落到鼻尖上的雨水泛起沁凉的触感,男孩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满地血腥里的女孩,每一根发丝每一片衣料都是干净整洁的,脑海里却莫名出现了腐朽倒塌的横木,长草的庭院,落满灰烬的石雕,以及一片破败里脏兮兮的女孩。m.baiwenzai.com
没有穿鞋,沾满污泥的脚丫,瘦弱的手臂和小腿,脏兮兮的衣服,那个孩子回过头来,眼中充斥着茫然和不解,陌生的五官和宇智波神奈表情冷漠的脸重合在一起。
脑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样疼痛,虎杖悠仁本能地抬手捏住了自己的头,瞳孔收缩颤抖。
这不是他的记忆。
是宿傩的记忆。
“虎杖同学!”
“虎杖!”
绵绵的雨声混着被水花踏溅的声音,万籁俱寂的安宁涌入大脑,视线里的天空灰败无光,和那份不属于他的记忆里的天空重合起来。
……
如果要问涉及灵魂的术式最齐全的时代,那么无异于是平安时代。
时代的发展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各个方面,古老的传统被当做封建迷信剔除的时候,势必也会遗落掉一些东西,哪怕是咒术师这种大多数会选择固守传统的存在也不例外。
能意识到灵魂边界的咒术师放在整个现代咒术界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涉及灵魂方面,最有发言权的约莫就是出云的麻仓家和恐山的市子。
除去多年前的叶王堂盗窃事件,这两家基本上不干涉咒术界的事情,咒术界也拉不下脸求助。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已经被咒术界纳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擅自参与进去在咒术界高层看来,无异于挑衅,因此这件事情没闹大前,也别想着通灵人会参与进来。
温热的茶水从壶口流泻出来,朦胧的水汽将杯口氲氤得湿润。
七海建人放下茶壶,目光透过镜片落到这个明显和五条悟再相像不过的女孩身上,而后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慢慢地开口。
“冒昧问一下,你和五条先生是……”
七海建人心里有些忐忑,以那个人吊儿郎当的性格,背着大家伙在外面有后代,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哪个女人会不要命看上五条悟?对方到底看上他哪里?脸吗?
如果是脸的话,那倒是不意外了。
七海建人暗搓搓地想。
“四舍五入一下算是远房亲戚。”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解释。
虽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四舍五入一下都差不多。
七海建人见好收好,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开始说起了正事,“虎杖同学……”
“不要紧。”宇智波神奈伸手弹了弹桌上的杯子,陶瓷的杯子被有些硬度的指甲弹出清脆的声响,“人的大脑和这个杯子差不多,容量有限。”
“但又不是全然相同。”
没用的记忆会被赶到角落里去,有用的记忆会浮在表层,好随时拿来用。
突然多了点别的东西,大脑难免会出现一个适应期。
“只是接收了一点宿傩的记忆而已。”
宇智波神奈说。
“宿傩的……记忆么……”七海建人的眉梢动了动,默默将事情记在心里,寻思找个时间提醒五条悟。
五条悟是虎杖悠仁的老师,同时背负着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宿傩容器的处刑人,一旦诅咒之王脱离控制,动手的人绝对会是五条悟。
和虎杖悠仁接触过后,七海建人越发不想让这个孩子因为这种可悲的原因死去,在这之前,如果能对他身体里的宿傩了解得更多,兴许可以避免死刑的到来。
“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五条先生的。”七海建人说。
单身男人的公寓面积非常狭小,客厅是客厅的同时也是书房,安置书籍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