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掉恶龙的,有时候不一定会是勇者,也许是比恶龙更加穷凶极恶的魔鬼。www.chunshu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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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说法,人的一生需要经过两次死亡。
第一次是指肉||体的死亡,生理机能停止运作,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至于第二次死亡,则是有关于自身的最后一丝记忆消亡在世间的时候,也意味着个体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宇智波神奈离开家的第二天,宇智波斑收到了一个信封。
白色的信封,上面盖着邮戳,寄件人地址一栏写的是青森,寄件人名字是麻仓叶王。
一千岁的老头子的心思谁也拿不准,何况这个人的行事,心血来潮占据了大部分。
沿着封口撕开信封,宇智波斑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一张新干线的车票,地址是恐山。
位于日本本州岛最北端的城市青森县,同时是日本三大灵场之一。
死亡是人类永恒的恐惧与好奇,据说那一带常年被火山产生的硫磺气孔冒出的蒸汽与硫磺臭气所笼罩,那一带遍布古老的山脉,传闻中是连接活人的世界与死人的世界的山。
捏着车票的手指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纸张凹陷下去,表面拉出一条条褶皱。
天堂和地狱界限都被模糊的恐山,遍布的不仅仅是硫磺的臭气与朦胧的整齐,还有数不尽的死人墓。
失去藏身之所的灵魂最后的归属地,也是一百五十年前加茂青鸟的埋骨地。
死亡对人类来说是无法撼动的恐惧与不可逆转的结局,对她来说是再惺忪平常不过的事情,一千年的漫长岁月,迎来的死亡不计其数,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大多数时候她会选择一笔带过自己的死亡,挑挑拣拣地说一些让宇智波斑都觉得好奇的往事。
那些事情她没有细说,他也从来没有深究,但是不代表不会在意。
死亡不是能被轻易说出口的事情。
……
“我出去一趟。”
从东京到青森,光是车程都要花上一天,来回一趟加上摸索的过程少说要花上两三天。
尽可能地采用这个时代的出行方式,尽可能地沿着过去她走过的踪迹,再走一次她走过的路。
到达青森站之后需要换乘地铁到野边地站,再从野边地站换乘到下北站,从下北站出来后,再改乘巴士去往恐山。
明治时代没有地铁,也没有巴士,从当时的京都走到本州岛的最北端需要耗费的经历和时间成本是现在的几倍甚至是十倍。
对于处在交通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那个时代靠着双脚从东京走到恐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恐山是一座近一万年都没有喷发迹象的活火山,多年以来不断排出带有硫磺气味的气体。
这几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隔着车窗,映入视野的是恐山灰蒙蒙的天空,厚重的云雾裹着浓郁的水汽堆积在大气层。
巴士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路线摇摇晃晃地前进,磅礴的海水拉起一条一条白色的褶皱,亘古不变的潮音升起又落下。
宇智波斑找到了那家旅馆。
旅馆的装修风格是传统的日式风格,旅馆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开在荒僻的小镇,本身是上个世纪的产物,老旧的装修风格,老旧的房屋横梁,里面的生活设施也只是做了最简单的维修,主人家似乎只是想要确保生活不受影响,并没有太多做生意的心思。
旅馆的主人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家,岁月留下的沟壑爬满了过去惊艳的面庞,满头代表衰老的银白色发丝,老去的皮囊,骨头却没有败。
出来接待宇智波斑的是旅馆主人的孙子,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出来没过一会儿,就喊来了自己的孙子,自己一个人外出散步去了。www.huanxiangwk.me
时间会抹平年轻时的激情和热血,也会让肉||体一天比一天衰老。
老人家的身体早就不能和二十年前的相比,她的孙子非常担心年迈的祖母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出门前还嚷嚷着“至少让阿弥陀丸跟着”,最后以飘出来的持有灵被老人家的持有灵强行赶回旅馆为结局。
祖母走得毫不留情面,老人家的孙子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看着祖母佝偻下去的背影,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炸毛青年。
麻仓家的现任家主顿了顿。
对方浑身都裹在黑色的衣料里,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眸的锋芒,浑身上下的气息透着一股子漠然,像是一柄被收进刀鞘里的刀,冰冷却内敛。
如果将那副眼镜摘下来,敢直视他的眼睛的人,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手指头的数量。
他在打量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也在打量对他。
相似的面孔,大相径庭的性情,如果说麻仓叶王是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