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走廊坐在另一端的庵歌姬目光停留在对面,而后轻声开口,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测试对方对内鬼的态度。
“如果内鬼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人都是有私心的生物,在认知出现偏差的情况下,和非我族类的异类勾结的事情,也并非做不出来,有太多的遗憾会驱使人们去做违背自己本愿的事情,这些人……也包括她自己。
而那些亲眼那些从诅咒里诞生又从诅咒里长大的孩子们,怎么会没有遗憾呢?
所以那些人会选择谁成为内鬼?
一旦有了比活着还重要的事情,欲||望会驱使人类以身犯险,哪怕最后丢掉性命。
庵歌姬无法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学生和友人犯下的错误。
而五条悟要杀的人,没有能活着。
“不会啦不会啦。”五条悟非常快乐地挥了挥手,“歌姬那么弱,也没那个胆子……”
话还没有说完,泼天的富贵……茶水就照着五条悟的脑门砸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踩上桌面的歌姬老师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投掷姿势,撞在「无限」的茶水飞溅,茶杯摔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五条悟单手保持着结印的姿势,看着浑身笼罩在暴躁气息里的歌姬老师,用“哇,好可怕”的语气开口,“可怕。”
茶杯滚落在地面,茶水氤氲出深色的水渍。
五条悟心有余悸地开口,颇显得欠揍,“歇斯底里的不受欢迎哦。”
“我才是前辈!!”
歌姬老师暴怒的咆哮几乎要撞烂会议室的大门。
……
在外行人看来,咒术师对外的印象一直是“看起来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她出生的那个年代,老派的咒术师守旧腐朽,对麻仓叶王这种生于贫瘠之地的术师一直保持嗤之以鼻的不屑,通俗点来说就是喜欢拿鼻孔看人,新派的咒术师力求改革,降低术师的标准,部分对术式的运用还参考了麻仓叶王的阴阳术,疯癫的精神状态下,连带着脑子都有点那么什么大病,而且疯得最厉害的还是从咒术世家里出来的。www.wenxueshijie.com
两极分化太过明显,半路出家的平民咒术师夹在两者之间,难免一脸懵逼,体会到咒术界水太深的平民咒术师多半会选择做自由咒术师,或者干脆不做咒术师,不然就跟着最疯的那个一起疯。
总之,这个群体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一副看起来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尤其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得益于不稳定的社会竞争环境和过于沉重的工作压力,稍微年轻点的咒术师的精神状态都十分令人堪忧。
所以东堂葵的脑子一半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另一半是“小高田”,完全可以被理解。
哦不对。
内容在片刻前又增加了一项,现在对方大脑大致可以被划分为三部分,三分之一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三分之一是“小高田”,另外三分之一便是刚才新插入进去的“bestfriend虎杖悠仁”。
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宇智波神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撕开过在表面的糖纸扔进嘴里。
挂在墙面上的显示屏像是模糊了一下,就像是老式的电视机突然冒出了雪花屏,片刻之后画面恢复了清晰,镜头里的粉毛却失去了踪影。
——还没打消掉心里的小九九。
黑色镜片后的苍蓝眼眸转动了一下,目光在座位上的老人身上一闪而逝。
凉意顺着佝偻的脊梁攀爬,窜入大脑的瞬间发麻,深深陷入眼窝里的眼珠动了动,脊椎宛若灌入了水泥一样,僵硬到无法动弹。
视线转瞬即逝,身体像是解开了无形的枷锁一样,连带着空气里的氧气都带着一股子甘甜。
“……乐严寺校长?”坐在老人身边的夜蛾正道发现了对方的异样,忍不住开口,“您……没有事吧?”
“我没有任何事情,夜蛾。”老人交叠的双手捏着拐杖,用嘶哑阴沉的声音开口。
收回视线的夜蛾正道抬头,目光却本能似的落在前面座位上的两个白毛的背影上。
“哇哦,可怕。”
五条悟抬了抬眼皮,视线隔着眼罩督了一眼后座的异样。
“宿傩的脾气变好了。”宇智波神奈有意无意地开口。
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句听着有点恐怖的话,座位离这两只鸡掰猫最近的歌姬老师捏住了茶杯,身体僵硬得跟个棒槌似的。
话一落音,坐在前排座位的小白毛又摸了摸下巴,“不对,这是虎杖悠仁。”
不受宿傩掌控的身体,死活那便无所谓。
既然是虎杖悠仁,那么死活皆同他本人无关,或者说他巴不得虎杖悠仁要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