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将她的脚丫拢在手里的感觉。www.aimushuben.me」
◆◆◆◆◆
皎白的月华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毛茸茸的地毯上像是落了一层洁白的霜。
房间的大门在眼前合上,开关“啪嗒”一声被摁下,最后一丝灯火湮灭在窄小的门缝里。
浮在空气里的灰尘粒子漂浮起落,溢出细小微弱的光芒来,房间里静悄得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柔软的被褥蓬松又柔软,猫儿似的生物缩在被褥间眨眨眼睛。
布料摩挲的声音轻细,窸窸窣窣的声音弥漫在室内,被褥被掀开,光||裸的脚丫从被窝里伸出,直接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顺手拽过床上的枕头。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打发掉,那她就不是宇智波神奈了。
宇智波神奈光着脚丫跑出房间,一手抱着枕头,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活活整出两米八的气场,气势汹汹地拉开宇智波斑的房门。
连人带铺盖从夏油杰房间被卷到房间里的虎杖悠仁正在铺床,房间大门猛地甩开,门板在墙壁上砸了个砰响,一只横空出世的脚丫子踩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宇智波斑的房间铺的是实木,地板被擦得光亮,赤||裸的脚丫子直接在上面踩出一连串的啪嗒啪嗒声。
眼瞅着蓬松柔软的枕头一头撞到了宇智波斑的床铺上,而后枕头的主人也跟着跳上床铺,在床上滚了两圈,团吧团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球。
虎杖悠仁懵懵懂懂地抬头,懵懵懂懂地转过头,看向房间的主人。
白日里佩带的咒具眼镜被搁置到了床头的储物柜上,乌黑的额发贴着鼻梁往下垂落,夜晚没了遮挡的眼睛越发黝黑,连带着直视旁人的时候也带着摄人心魄的锋芒,此时却透着一股子茫然。
心底莫名涌出了一股子里心累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宇智波斑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青年捏了捏眉头,拽了拽小姑娘身上的被子,没拽动。
白白圆圆的球球往角落里滚了滚,连带着里面裹着的人也一副死活不肯出来的架势,理直气壮霸占他的被子,活似一只放着自己的猫窝不睡,偏要霸占两脚兽床铺的猫咪。
这拽也不是,不拽也不是,青年站在床边陷入了沉默。
情商贼高的虎杖悠仁闭上嘴巴,直接告诉他,现在应该保持安静。
床铺的人卷着他的被子一动不动,活似一只团吧成一团生闷气不理人的猫咪,宇智波斑盯着角落里的团团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这是我的房间。”
夜虫轻细空灵的嘶鸣顺着门窗的缝隙渗入室内,贴着窗边生长的树丛摇曳纤细的树杈,抖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挤在角落里的白团团动也没动一下,活似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强行把人拖出来明显不合适,被子里的人也不愿意理人,宇智波斑莫名觉得有些棘手。
“……这是我的床。”宇智波斑干巴巴开口。
缩在角落里的团团动了两下,而后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松软的被褥里挤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儿来,蓝汪汪的猫眼睛瞪圆溜了看着他。
“凭什么他可以跟你一起睡?我就不可以。”话一落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还恶狠狠地瞪了虎杖悠仁一眼。
虎杖悠仁:“……”
“明明小时候我们是一起睡的。”宇智波神奈委屈得要命,活似一只被主人丢在纸箱子里,准备要被丢出家门的猫咪。www.haohansg.me
也许是头顶落下来的灯火太过暖融柔丽,以至于虎杖悠仁硬生生在那双和五条悟肖似的苍蓝眼眸里看到了泛滥出来的水光,连带着缩在被窝里的人也显得像只小猫一样楚楚可怜,半点都没有之前和两面宿傩battle的气势。
宇智波斑试图再挣扎一下,“那是小时候,你还是小孩子么?”
话一落音,他突然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反问式的话语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都非常有效,尤其是对类似千手扉间这种脑袋聪明自尊心又强烈的人,对方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八尺男儿怎么会甘心被人视为没有长大的小孩,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呛回去。
宇智波神奈的脑袋在某些时候比千手扉间还要灵光,当然能听得懂,话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听话的人本身有问题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我难道不是小孩子吗?”宇智波神奈瞪圆了自己的猫眼睛,表情天真又无害,声音震惊地开口。
宇智波斑:“……”
他居然诡异地觉得很有道理。
虎杖悠仁:“……”
父女俩的僵持陷入了白热化阶段,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虎杖悠仁重新卷起了自己的铺盖,胳肢窝下夹着被褥和枕头,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像是做贼一样溜出了这个气氛诡异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