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举到麻仓叶王跟前。
“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刹那间,女人沾满泪痕的脸庞提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映照得无比清晰。
命不久矣的女人最后留在了那片河滩,麻仓叶王带走了那个孩子,转手将孩子送到了阴阳寮,交由负责教导实习阴阳师的教习抚养。
——母亲都会爱着她的孩子。
这是麻仓叶王告诉她的事情。
但她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
“那我的母亲为什么不爱我?”
弄明白了母亲含义的她发出疑问,只是个简单的疑问句,没有任何的情绪。
虽然非常淡薄,但那是她第一次在麻仓叶王的脸庞上看到类似于难过的表情,起伏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逝,短暂得好似从未出现过。
麻仓叶王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每个生下孩子的人都配成为母亲。”
又多了个问题。
——你总会有被人爱着的时候。
这也是麻仓叶王告诉她的事情。
久远的记忆被大脑回忆起来之后,感觉格外奇妙。
命运总是在戏耍凡人。
母亲死后,再没被人爱过的麻仓叶王告诉她,她总会有被人爱着的时候。
那个被麻仓叶王带到阴阳寮的孩子最后成了讨伐他的术师中的一员。
……
朦朦胧胧的意识清醒过来后轻飘飘的,像是陷在了云朵里一样,身体软绵得不成样子。
亮晶晶的灯火在视野里晃来晃去,她眨了眨眼睛,灯火依旧在晃悠,像是一千年前被麻仓叶王提在手里的那盏灯。www.fanghuaxs.com
她都快忘了,她曾经被那个女人如此厌憎,被人视作不祥之子。
是因为得到了爱吗?
微醺的醉意氤氲上眉梢,喝空了的易拉罐当啷一声掉到了地板上,宇智波神奈嘟囔了几声,转头呼噜呼噜睡着了。
……
嘟嘟囔囔的几声过去后,躺在臂弯里的小姑娘睡着了,脖子软绵绵弟靠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猫咪入睡时发出的呼噜声。
又菜又爱浪,说的就是这只鸡掰猫。
明知道自己对酒没有抵抗力,非得手贱去开冰箱里的果酒,结果毫不意外是半杯倒。
宇智波斑满脸无语地看着这只睡死过去的猫,一手拦着小姑娘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膝弯,把人抱进了房间里。
沾了猫窝的猫自动自觉地滚了进去,呼噜呼噜蹭了几下被褥。
宇智波斑无可奈何地给人掖好被角,猫又蹭了蹭他的手背。
猫睁开眼,流光璀璨的眼眸里蓄满了朦胧的醉意,她傻乎乎地朝他笑,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意味不明。
“你说得对,我有被人爱着的时候啦。”小白猫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抓起一个抱枕塞进怀里,咕噜咕噜在床铺上打了好几个滚。
小孩子的心情来得莫名其妙,宇智波神奈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飘出幸福的小花花,活似得到心爱的毛线球玩具的猫咪。
宇智波斑非常耐心地站在床边,看着小猫抱着她怀里的猫咪抱枕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咯咯咯地笑,开心地不得了,好不容易等她滚够了,反而跟条粘锅底的咸鱼一样不动了。
刚掖好的被角被掀得乱七八糟,宇智波斑无奈地把人翻过来,把被子拉好。
“伯父……”猫又呼噜了一声。
宇智波斑给小姑娘掖好被子,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睡着的猫儿是一副难得的画,巴掌大的脸庞缩在被褥间,浓密的眼睫上翘,时不时跟着呼吸颤动几下,和醒着的时候大相径庭,恬静又温软。
宇智波斑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
转头看着客厅里的一地狼藉,认命似的捡起脚下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
猫口逃生出来的夏油杰捡起地上的抱枕,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放好。
两个男人收拾好客厅后,问题就来了。
“以后别在冰箱里放果酒。”宇智波斑捏了捏眉心。
见过酒量差的,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小孩子都不至于喝醉的果酒也能醉成这样。
天知道他们两个大男人打开家门看到脸朝下躺尸在沙发上的鸡掰猫,心情有多惊悚。
夏油杰深有同感。
……
酒醒之后已经是下午,逢魔时刻艳丽的晚霞从窗台淌落,窗外的天空浸泡在夕阳里,火红艳丽。
世界被切割成了两半,面对夕阳的那一面绚烂流丽,背光的世界影影绰绰。
宇智波神奈打开房门,光脚踩着地板走出房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