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小丫头得逞了。”
宿傩臭着一张脸,抬手抹掉了宇智波神奈嘴唇上的血迹,结果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让那血色在嘴唇上晕开得更加浓烈,艳丽宛若涂抹了口脂。
“恭喜你,小鬼,你不再是我的「容器」了。”
诅咒两手抄在口袋里,凑近虎杖悠仁的耳朵轻声开口,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一圈一圈地往他耳朵里钻。
诅咒的嘲笑和远方传来的乌鸦嘶鸣一起钻进了大脑中之中,像是无数根细长的钢针一样刺入大脑。
虎杖悠仁抓起对方的衣领,用从未用过的凶狠语气开口,“奈奈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哦呀,这个不关我的事情。”说起这件事情,当事人的心情也非常糟糕,“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她造成的。”
“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女孩熟悉的嗓音突然闯进了现实,像是击碎镜面的石子。
苍蓝色的晴空和星辰的光辉一同撞进了视野之中,虎杖悠仁的动作凝固在半空中,反应过来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眼尾下开出来的缝隙合拢,猩红色的眼珠暗淡下去,而后消失不见,漆黑的咒纹像是一点点在褪色的墨迹。
白得发亮的皮肤在日光里几乎透明,被虎杖悠仁拽着衣领子的宇智波神奈打了个哈欠。
“手已经帮你治好了喔。”宇智波神奈瞥了一眼虎杖悠仁完整无缺的手,起先那只手的小拇指被她咬断了。
虎杖悠仁一点点地松开了她的衣领,“你为什么……?”
“想吃宿傩而已。”宇智波神奈耷拉着眼皮。
五条悟一手捞着狐狸,一手拎着挚友出现的时候,虎杖悠仁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他晚来了一步。
“哦呀。”五条悟松开了手,迈着自己的大长腿溜达到两个人身边绕了两个圈,“悠仁身体里的宿傩……消失了。”
“被我吃了。”宇智波神奈跟个没事人似的打了个哈欠。
五条悟:“……”
好家伙。
非要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在杉泽高中天台上知道虎杖悠仁吞了宿傩的手指差不多。
考虑到这次干这事情的人是他活了一千年的祖宗,五条悟觉得居然还能接受。
那么问题来了。
五条悟的目光在宇智波神奈和虎杖悠仁身上转过来转过去,心说你们这帮人是专业吃宿傩的吗?
那么问题又来了。
被五条悟丢在一边的夏油杰额角青筋凹凸,用最温柔的表情和最温和的嗓音开口,“你想好怎么跟斑先生解释了吗?”
“……”
“……”
“……”
活了一千年,宇智波神奈头一次碰见这种歹毒的问题。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忍界修罗也是头一次碰见这种事情。
仔细想想,多年以前宇智波神奈好像干过差不多的事情,不顾宇智波泉奈的意愿直接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往亲爹眼眶里塞,导致宇智波泉奈这辈子最大的心理阴影不是隔壁的死对头,而是自己的亲闺女。
宇智波斑双手交叠至于下颌,脸色阴沉地坐在高专地下室的沙发上,沉默地看着自己养的看不住就乱来的鸡掰猫,表情晦暗不明。
大致的情况已经事先通过夏油杰在电话里了解了七七八八,宇智波神奈想扯犊子也来不及了。
“我以为你知道。”宇智波斑的嗓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有些事情不能乱来。”
“你不是一个人了。”
宇智波斑看着他的女儿,指骨在收拢的指间咔咔作响。
过去的宇智波神奈可以毫无顾忌地乱来,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连同她本人也不会在意。
宇智波神奈轻声开口,“这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宇智波神奈看着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眼皮抽动了一下,松开了握紧的手,“过来。”
宇智波神奈站在电视机前,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愿意过去。
宇智波斑突然笑了,笑声突兀又转瞬即逝,地下室的气氛一时间格外渗人。
这一笑让被夏油杰拽着蹲在角落的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
跟他俩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待了七八年的夏油杰稳如老狗。
“报应来了。”夏油杰托着腮,盯着在生存和毁灭之中痛苦挣扎的宇智波神奈,语气和表情都相当平静。
不听话的熊孩子是会被揍屁股的。
苍天饶过谁,天道好轮回。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目睹整个过程的五条悟腿差点给笑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