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饭也吃不起。哪儿还有钱还给江雨浓?
“对不起,主人。那个,您需要补偿吗?”情急之下,白兰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至少她不希望江雨浓再这么哭下去。
“什么,补偿?”江雨浓抽噎着,抹了把眼泪,抬头看向白兰。
一个欠了一大笔钱的调酒师,能怎么补偿她?
白兰踌躇一息,随即稍稍贴近江雨浓。
她坐在江雨浓身侧,轻柔的抚住江雨浓的脸,替她把太多的眼泪擦去一部分,然后低头。
两个人的唇瓣贴到一起时,江雨浓只觉得心跳都骤停了。
她恍惚尝到了白兰地的味道,甜与辣都由着一个乖巧如绵羊的女人带给她。
而女人的动作又无比柔缓,只是一点一点的深入着,邀请着,希望江雨浓能接受她。
江雨浓的神智就这样被白兰的吻抽走。
她不得不闭眼,抓住白兰的手臂,把这个吻加深。
两个人一块儿伸了舌头,江雨浓抓住这点酒雨似的腻感,压着白兰往后。
直到听见一声闷响,江雨浓才猛地松开了白兰。
白兰捂着后脑勺,眼角沾着水珠,唇瓣抹了蜜似的闪着亮,嘴角还挂了一丝银线。
“对不起!”江雨浓才意识到自己把人摔疼了。
“不对……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替你还款的。”她回想着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沉沦,急得也要哭了。
她总不可能爱上一个不熟的调酒师吧!
“但你真的好漂亮……”可江雨浓又确确实实被白兰的眉眼吸引着。
眼前的女人气质分明是清冷型的。好似港城的秋夜。
没有热烈的风,没有绚烂的星月,只有点点雨,淅淅沥沥的,把城市模糊成一团虹彩,蒙上薄薄的雾气。
一双眼又灵动得不行,别说眨眼,就算是一丝轻颤,琥珀眸反出的光就足够让人动容。
更别提与之相配的鼻、唇。放在一张小脸上,更显精致。
她不是大开大合的艳红花,倒更像钟灵毓秀的白玉兰。
配上这副才被欺凌过的姿态、穿着,我见犹怜都不够形容江雨浓此刻的感受。
“您是主人。”白兰闻言,更加顺从,就这样躺下,还扯了扯衣领。
“如果您愿意。做什么都好。”
“不不不等一下!”江雨浓赶紧按住她的手。
“我没想和你做那种事!”
白兰垂眸,凝了江雨浓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一眼。再抬头时,可算敛了点脆弱不堪的神色。
“那,您需要什么?”
江雨浓看她没有强行,松了口气。
心里是有点失落,她随即谴责了自己这颗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的色心。
“我就当我做了件好事,在给自己积德了。”江雨浓叹息一声,拉着白兰站起来。
“总之,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想,呃,包养你。花的那些钱就算帮你买了自由吧。之后你不需要愁还债的问题了,你可以回家去、上学,或者做别的都行。”江雨浓不想败了自己的良心。
她并不想靠着金钱,在失恋以后去和陌生的可怜人展开一段不清不白的关系。
可钱也花了,眼前的女人也是个受害者。
江雨浓认命的闭眼。希望妈祖能看见她今天的善。
“可是,主人。”白兰有点发愁了。
若是江雨浓不愿意收留她,她还能去哪儿呢?
白兰就这么跪了下去,匍匐在江雨浓的脚边。
“主人,求求您……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房租今天到期,老板也没有把上个月的基本工钱发给我……”
“我身无分文,您若是不要我,我就只能在外流浪等死。”
白兰说罢,身子颤抖了一下,兀地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
“哎,你先起来。”江雨浓只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奇怪的时空。
她把白兰拉了起来,瞧着她哭红的泪眼,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瞧见一只就要碎掉的瓷瓶。
看见那被咬得有些肿的唇,江雨浓又想起她们那三个意外的吻。
她心里泛起点痒意,心里真起了一分贪,一分歹。
“你要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那就留下来吧。”把人留着也好。
或许她们确实可以……
毕竟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江雨浓心虚的想着。
听着白兰的声音,被这么恳求着,江雨浓大概真的有点守不住底线。
“谢谢主人。”白兰把眼角的泪轻轻一抹。
留下点亮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