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有要事?”丹恒问道。他以为景元会跟符玄她们一块离开,没想到硬是熬到了现在。
“私下里不用叫的这么官方。”景元看着他的脸庞,还是更怀念丹卿昨晚对着自己诉说衷情的模样。
不过,人还是要着眼于未来的。
丹恒改口:“景元。”
“诶。”景元应了,愉悦地眯了眯眼睛,被心上人叫名字的感觉真不错,而后才恢复端正的脸色,说道,“我确实有要事想与你相商。”
他说:“丹恒,你难受吗?”
“突然来到陌生的世界,又突然被陌生的人认为子嗣,还签订了有约束力的契约……丹恒,你难受吗?”
他的目光严肃而又认真,金色的眼睛定格在丹恒脸庞,不愿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方才摩拉克斯契约生效的时候,罗浮人在感慨异世界的手段,符玄在想如何深入研究。只有景元,第一时间想起了曾经签订契约的丹恒,当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感到难受?感到委屈?觉得万分痛苦?
他那时候还受了重伤,丹鼎司的医师们曾经说过,人在重伤的时候心理会很脆弱,那时候的丹恒是不是觉得举目望去没有可依赖的、还要被人欺负,实在是很难受呢?
这种孤苦无依的绝望感觉,景元是最不想让丹恒承受的。他希望丹恒是自由的、没有束缚的、不用受刑、有人关心有人爱护的……
“还、好?”丹恒眨了眨眼睛,“我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虽然契约的内容有些奇怪,但他们确实是保护了我。”
他摘下身上的联觉信标,转成除了彼此之外没有人能听懂的罗浮官话跟景元讲了这个世界对「龙」的戒备,当时事出突然,钟离他们的行为虽然冒犯,但确确实实是为了保护他。
不然以他当时重伤、不能动弹的情况应该是挡不住「天理」或者「天理维系者」的审判的。
而且契约有约束力不假,但只要不违背其中的内容,就不用担心会反噬。自己也是过目之后再签订的。
他说:“虽然被陌生人当做他们的子嗣有些奇怪,但他们一没有把我关进幽囚域受刑,二没有像刃那样追杀我,还连累到无辜人群,反倒求医问药给了我很好的照顾。所以我觉得……还行?”
丹恒其实很习惯被人“错认”,他不短的生涯里只有近些年别人认识他的时候是把他当做“丹恒”的,否则时时刻刻充斥着的都是另一个名字——“丹枫”。钟离他们的行为虽然冒犯,但也没有超出“错认”这个概念。只不过别人“错认”都是把他认成了前任龙尊饮月君,钟离“错认”是把他当做了他们的孩子。
不理解,但习惯了。
相比于把他认成丹枫把他关进幽囚域不停受刑的龙师们;以及固执己见以饮月君称呼每次都想要弄死他,并且时不时牵连无辜的刃;钟离他们的行为实在算得上善良。www.jingcaizhupin.me虽然也有“错认”,但后面的照顾都是实打实的。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丹恒觉得他们挺好的。
他在不卜庐卧床养病那么久,医药费都是钟离他们负责的。留云借风真君仙人出身,想请她出手不容易,但钟离第一时间就给安排上了,全流程治疗一天不落;白术和长生开的都是好药,好些新鲜的药材甚至是旅行者出手亲自去高山上采来的,保证他药石无忧。
除了“子嗣”身份外,钟离压根没为难过他,他有什么需求都能得到满足。该帮忙找人就找人,自己做不到就满世界摇人,从旅行者到巴巴托斯再到纳西妲,哪个有用就摇哪个。
回过神来才清楚他们的尽心,比如说纳西妲是须弥的智慧之神,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如果没有旅行者的引荐,自己一个外来的客人怎么能在第一天就见到她并得到她的帮助呢?
他们在雅利洛六号会见可可利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顺利!
别说之后还引荐了阿佩普。
即使是不知内情的胡堂主,在自己养病期间都看了好几回,有时还会带着她的朋友一起,后来得知自己要去教令院上学更是马不停蹄帮自己置办好了行囊,又装了很多的零花钱进来。
这些用心都是做不了假的。
阿佩普她们就更不用说了,包括特瓦林和那维莱特在内的几条龙一听到他身为水龙却习惯了干旱环境就忍不住愤懑发狂,各个恨不得给他最好的教导,那维莱特更是弥补上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来自长辈的教导。
随身携带龙族秘境这么重要的地方都带自己看过了!还教会了自己如何制作,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能跟罗浮上的持明切割开了,是全新独立的自己。
那些珍惜的龙族传承也没吝啬,该告知的都告知给自己了。里面有不少都是持明在搬迁过程中遗落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