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老师还跑这么一趟,”蒋文在社会上锻炼了一身客套的本领,“没有多大问题,再养养就能去学校。”
吴海昊笑了笑:“行,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学校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在公文包里掏出来几张试卷,递给陆离,“这是这两天讲的题,无聊的时候看看打发时间。”
陆离冷淡地嗯了一声。
吴海昊并不在意,笑着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就出了门。
蒋文出于礼貌,向外送了几步,站在门口的时候,看见走廊里,傅生穿着一身黑衣,朝着这边走过来。
“不是说晚上回来吗?”蒋文惊讶道,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刚刚下午四点。
“在隔壁市转了飞机,”傅生说得很轻松,似乎转机是随手的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蒋文却知道,他们所处的那个地方因为个古城,没有机场,只有火车可以通。
他查过回来的火车票,只有晚上才有,要是想要去隔壁市,只能坐人员混乱却空气不流通的客车。
他坐过一次,差点窒息,再也不想坐了。
但这位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的傅老板,为了早回来一会,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为了谁不言而喻。
蒋文在这一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过了寻常的关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微妙感。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傅生看着蒋文看着他走神,开口说,“你这么盯着我看。”
蒋文啊了一声,快速地回神:“我出来送陆离的生物老师。”
“老师?”傅生向病房里走。
蒋文说:“这个老师真不错,还专门来一趟。送了几张试卷。”
傅生没在意,应了一声,随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冷着脸的少年坐在病床上,原本修长的腿此时被包的像个粽子,幸亏是坐着,要是躺着那长腿病床怕是都搁不下。
下午的阳光在窗户里照过来,落在他黝黑的眼睛里,他可能以为是蒋文,头都没抬。
“我看看这是谁家的粽子落医院了。”傅生看了一会,说笑地开口。
陆离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来,黝黑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须臾又极快的克制住,坐在床上捏着手指不说话。
傅生走过去,目光落在陆离是腿上,声音比平时要轻很多:“这么严重?还疼不疼?”
陆离抿着唇摇了摇头:“不疼。”
沉默半晌,他沉着声音开口问道:“还走吗?”
“不走了,”傅生看着人说,“我就离开一段时间,你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要是再待一段时间,那还得了?”
陆离抬头,平静地看着傅生,对峙半晌,看着那双眸子沉静地看着他,他抿着唇败下阵来。
看着那双眼睛的笑意,他就知道傅生知道了。
他在傅生的注视下,动了动打了石膏的腿,蒋文慌忙跑过来:“哎,受伤不能乱动。傅生你也不说说他。”
傅生只是弯着眼睛看着,然后蒋文就看着陆离这么水灵灵地站地上了。
他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干巴巴地对着傅生说:“啊,我还不知道你还有神医的潜质呢。看了几眼就好了?”
傅生看了蒋文一眼。
觉得这个二百五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他回来进医院的时候,就听见两个护士站在走廊里聊天,走过去听了一耳朵。
一个说:“现在的学生真是压力太大了,你看都把学生逼成什么样子了。”
“咋了?你家孩子不是刚上小学吗?小学压力就这么大?”另一个惊讶?
“不是我家的,今天摔到腿的那个小伙子,伤口确实不轻,但是远远没到打石膏的地步,一看就是为了不想去学校上课。”
傅生无奈地笑了一下,手指敲了敲陆离的额头:“不装了?”
陆离抿着唇,他越心虚的时候脸就越冷,在床上坐着不说话。
一会护士拿着纱布走进来,看了一眼傅生:“你是他哥哥吧。”
傅生嗯了一声。
“我上午包扎的时候就给这个同学说了,”护士一边拆了石膏一边说,“包这么厚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但是这个小孩太犟了。现在这是想通了?”
陆离的脸色越来越麻木,甚至带上几分郁闷。
傅生看着他的脸色,唇角的弧度扬了一下,对着护士道:“想通了,决定好好做人。麻烦了。”
直到腿上的东西都拆下来,露出没有包裹的长腿。
——只见这双笔直的腿上,从膝盖到小腿的地方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还挺深,傅生看着伤口,抿了一下唇。
护士说:“这个伤,幸亏不深,不然就不是上药这么简单了。下次可要注意点。”
傅生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