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
那干个屁。
他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傅生,转头追了上去:“不是,傅生你等等我。”
古董店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感觉到时光流逝,其实三年已经过去了。
蒋文站在院子里,看着躺椅上的人,懒懒散散,似乎没多大变化。
说话还是一言不合就怼人,总是弯着眼睛笑着请人滚。
但陆离不在时,傅生总看起来缺少了点什么。
要是非要形容话,可能少了人气。
“看着我发生什么呆?”傅生头都没抬。
蒋文严重怀疑这黑心老板脑后也长眼睛了,不然怎么看出自己在看他。
“我就是在想,陆离这小子不在,还真有点想他。”蒋文说。
傅生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冷淡道:“上班时间走神,扣两百。”
蒋文:“……”
这黑心鬼。
不只是蒋文,傅老爷子在家清闲,没有事情干,有时候也会来古董店转一圈。
他手里提着鸟笼,里面是他不知道在哪里又搜寻的画眉鸟。
他边逗鸟边唏嘘:“哎,我上次的鸟笼子坏了,还是陆离给我修好的,现在他一走,我的鸟笼子都没人修了。”
“修鸟笼?”傅生眼皮动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蒋文在旁边震惊,“陆离不止会修鸟笼,家里很多坏掉的东西都是他修好的,哦还有周围邻居家的,虽然陆离不爱说话,但在邻居嘴中风评可高了,这些你不知道吧。”
傅生看向他,颦了一下眉。
这些事,他都不知道。
他自以为了解的人,其实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成长着。
“陆离是个好孩子啊,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老爷子说,“肯定孤苦伶仃,平时多打点电话。”
傅生垂着眼眸,片刻答一声。
陆离去往专业课的路上,孙文鑫正在和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妈,我都大三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天冷要穿秋裤。还能冻死我吗?”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上课呢挂了哈。”
已经是深冬了,这也是他们这学期最后一天的课。
孙文鑫接完他妈每天的查岗电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着陆离羡慕地说:“真羡慕你们这些家里不催的,你爸妈真好。”
陆离眼皮都没抬:“我没有爸妈。”
一句话把向来外向的孙文鑫干沉默了,他抓了一下头发,有些尴尬地道:“啊,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陆离对这些也毫不在意,“没事。”
片刻,他又冷着声音补充了一句。
“我只要我哥就够了。”
“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孙文鑫露出羡慕的表情。
但是他有些不明白,明明陆离穿的用的都是顶好,家庭条件一看就不差。
但在其他学生都在宿舍里开黑玩游戏的时候,他却像是闲不下,有时候是去做兼职,有时候是去帮导师做什么项目。
反正就是一刻也不闲着。
他长得好,学习又好,经常被学校里女生拦下来要联系方式,他似乎也对谈恋爱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只是敷衍地来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久而久之,就很少有女生再来问了。
孙文鑫为什么认为他是敷衍呢,因为他认为陆离这种长相和性格,不可能有三年还追不上的人。
所以只能是借口。
他们今天这堂课上的犯罪学,老师讲完基础的课程喜欢在后面形象生动地举一些例子。
比如查尔斯.庞奇,肯尼斯.赖伊,尼克.里森都是国际上有名诈骗犯,当然这些诈骗犯下场无一例外,都在落网后,被判了监禁五年到二十年不等。
导师讲:“诈骗犯,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总归都是犯罪,无论有多高明的骗术,最终都会被法律制裁,这也是法律存在的意义。”
陆离颦着眉,脑海自动浮现出傅生的脸。
傅生重生之前,又经历了什么。他想知道,却又像嘴笨的哑巴,无从开口。
“陆离?陆离。”孙文鑫在他桌子上敲了两下,“导师叫你呢。”
陆离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下课,他走到讲台边,看着导师关了ppt,冷着声开口:“您叫我?”
“嗯,”他将电脑关上,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开门见山地说,“我最近和朋友合作了一个律师事务所,也算是学校里的一个项目,放假这几天你估计要受累一下了,和我去一趟。”
陆离:“嗯。”
导师说:“你家不是南宁的吧,好像是北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