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睡在客厅里,傅生怕他半夜醒了摔倒,给他留了盏落地灯。
灯光不太亮也不太暗,刚刚好。
陆离越过他,走到厨房,拿了罐汽水下来。
仰着头准备喝的时候,他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回头刚好看到傅生站在厨房门口。
可能是因为睡觉时间,他穿着很是随意,衬衫的扣子没系好,上面敞了两颗,头发也微散下来却并不显得乱,带了几分欲感。
傅生不知道陆离也在下面,看着人一愣才开口:“怎么还没睡?”
陆离捏着汽水瓶,喉间滑了一下:“睡不着。”
傅生:“因为刚考完?”
不是。
陆离心说,是因为一空下来,就想起了下午的欲言又止,某人开始在他脑子乱晃。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人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也睡不着?”
傅生笑了一下:“没有睡不着,只是口渴了,下来接水。”
深夜的客厅太过于寂静,寂静地看着眼前人,容易生出太多不该出现的念头。
空调的声音呼呼地响着,蒋文翻了个身子,陆离板着脸,将心中杂念努力压下去,才眨了一下眼睛:“我回房间了。”
傅生看着他,棕色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嗯了一声。
陆离转身,上楼的时候感觉到傅生视线很轻地落在他身上,又很快的移开。
他手里拿着汽水瓶,水汽沾湿了手心。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听着外面慢慢传上来的脚步声,关门声,直到声音完全平息。
陆离心烦的翻了下身,将被子蒙着头。
想通过睡觉将脑子中的某人挤掉。
抬手却在枕头下面摸到了一个东西。
他先是怔了一下,又起身拿了出来。
打开灯才发现,枕头底下放着的,是一个厚厚的红包。
红包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万块钱。
这一刻,陆离说不上自己的心情。
傅生向来对于北川的风土习俗不太懂,却还是在考试完之后,给他准备了一个红包。
他手中捏着这一沓钱,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以至于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
傅生坐在书桌前,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微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透明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长长的光影,像是刺进了杯子的心脏。
他在自己的胸口处摸了一下,复杂的眼睛里少见地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
*
陆离第二天起来,没有看到傅生。
蒋文像是刚刚醒酒,伸了一个懒腰在沙发上坐起来。
他抬头看到陆离在二楼走下来,像是蒙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好像喝多了。
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躺的他头硬脖子僵的,他在自己脖子上使劲地锤了两下,然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才看向陆离:“哎,怎么只有你自己,傅生呢?”
陆离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冷着声音说:“不知道。”
“一大早就没了人,”蒋文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喂,我说傅大老板,你大清早做什么去了?”
他开了扩音,傅生温沉的声音通过传声筒传过来:“有些事情处理。”
“什么事啊这么急,”蒋文道,“我昨天怎么没有听你说,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傅生:“今天回不去。”
陆离拧着瓶盖的手顿了一下。
“那忙几天?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忙十天半个月吧。”蒋文说完,又瞥见了陆离,“陆离现在可是在我旁边站着呢,小心你再待这么长时间,他又像上次一样不理你。”
傅生也罕见地顿了一下。
陆离在旁边冷哼一声:“谁要管他。”
“看吧,”蒋文说,“小祖宗现在已经开始闹脾气了。”
陆离:“……”
傅生顿时哭笑不得,半晌,才缓着声音说:“这次真的有事。”
蒋文直接把电话放在陆离的耳边。
沉默了一秒,傅生说:“最快明天就能回去,慢一点可能要两天。”
陆离压低的眸子动了一下。
刚才的冷气压消的无影无踪。
他嗯了一声,在蒋文稀奇的目光里挂断了电话。
陆离看向他:“看我干吗?”
蒋文啧啧两声说:“就是在想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傅生竟然会报备行程。到底怎么才能制住这个能翻天的主,是不是得你这种犟脾气?”
陆离:“……”
他冷着眼睛看了蒋文一眼,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