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谢宗年轻时涉黑,谢明霖才能把人绑来地下室。
“你怎么不直接弄死他,还留口气。”
谢明霖觑了谢执一眼:“你觉得呢?”
谢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吧,去看看。”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内,谢执每走一步都能回忆起幼时的恐惧,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段流云带着枷锁,和他在这个逼仄狭小的地下室内生活了3年。
3岁,本该是不记事的年龄,但他却从未忘记这间地下室的肮脏。
谢宗会当着他的面,强迫段流云,而段流云只能睁着眼睛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不要看,闭上眼睛。
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可是屏蔽了视觉之后,听觉会异常的灵敏,鞭笞声,咒骂声,交合声,以及各种器具的声音,都在他的脑子里无孔不入。
可他从未听见过段流云的声音,即使痛苦到极致,他也不愿意让他的孩子听见他的不堪。
只有逃到洛城时,他遇到年幼的郁言,才逐渐逃离这座囚笼的梦魇。
想到郁言,谢执瞬间觉得心口软成一片,这么多年也只有郁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谢明霖走过去,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谢执笑了一下:“你还装了个灯?”
“总得让你看清楚不是吗?”
谢执瞥了眼顶灯,眸底晦暗不明。
原来他幼时祈求的光亮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再垂眼看向谢宗。
手脚都被锁着,双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歪曲着,手臂也无力的垂在身侧。
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趴在地上。
浑身脏污不堪,血肉浸湿了地板。
如果不是鼻尖还有气,吹走了一小片灰尘,谢执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他转头看向谢明霖:“你打的?”
“我让人打的,我在旁边看着。”
“打他我都嫌脏。”
谢执笑出了声:“我也嫌脏。”
谢宗听到两兄弟的交谈,愤怒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身体不自觉的扭曲,但他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苟延残喘的在地上喘气。
谢执挑眉:“打的还不够狠,还挺能喘气的。”
“他说不了话了?”
谢明霖点头:“拔了他的舌头。”
“他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听着烦。”
谢执甚是满意,走过去在谢宗的断腿上狠狠的碾磨了几下。
谢宗痛苦的想要曲起身体,但显然这是无法做到的,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气声。
“谢宗,很痛是不是?”
“嗬……呃…”
“原来你也知道痛啊。”
谢执笑的意味不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了一把匕首,对着谢宗的大腿就猛扎了下去。
一瞬间血流如注,谢宗身体抽搐一下,急促的又发出了几声“嗬嗬”。
谢明霖抱臂站在一旁,不予置评。
他母亲的车祸,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包括谢明霖自己。
直到他发现了锁在保险柜里的日记。
那根本就不是意外。
是他母亲精心策划好的一场解脱。
蓝挽心当年在出逃前一天意外知道了谢宗可能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所以她准备了两辆相似的车,她告诉段流云时间改了,让段流云带着谢执趁夜色逃走。
而她则是坐上了原本段流云应该坐的那辆车,所以在谢宗安排的那辆货车冲过来时,蓝挽心不躲不避,甘心赴死。
也正是因为蓝挽心刻意模糊了时间线,伪造了谢执被送去孤儿院的证据,才让段流云和谢执安稳生活了一段时间。
谢明霖不觉得母亲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是被母亲抛弃了。
他比谢执年长七岁,懂得的更多。
思绪从回忆里抽离,他看见谢执站起身擦了擦刀刃,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下一刀,你说扎哪呢?”
谢执视线逡巡了一下,目光对准了谢宗的下半身,手起刀落。
“罪恶的根源,就这吧。”
谢宗抖得更厉害了,但谢执看也没看,仍在思考下一刀应该往哪扎。
“哦,还有该死的腺体呢。”
谢宗引以为傲的高阶信息素,从此刻开始就会全都覆灭。
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谢宗会发疯的往段流云萎缩的腺体不断注入。
可谢执是个alpha。
直系血脉的信息素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来自alpha父亲的威压也会让谢执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