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玉镯连同盒子给收了起来,不经意间低头扫了一眼地面,她在看到地上的痕迹之后,顿了动作。
半跪在地面上,她垂头盯着地上类似于血液拖行的痕迹。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如若不是她那有问题的左眼,恐怕也看不到。
寻着那拖行的血痕,流年来到了浴室门前。
浴室门是最好分辨的,因为大多数和其它房间的木门不一样,浴室的门一般是玻璃制作的。
伸手推开了门,里面一股发霉了的味道。
正常的右眼里倒映的景象并未有什么不妥,但星灰色的左眼里倒映的画面,让流年扬了眉。
这栋房子并不是正方形或者长方形,而是类似于梯形,浴室的空间曾三角形,一角摆着洗衣机,一角摆着厕所,中间的墙壁上挂着热水器,热水器底下,有水龙头。
而左眼里倒映的画面上,对着水龙头的地面,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而且,没有头颅,四肢也是残缺的。
她抬手利落地造了个虚境出来,周遭模糊昏暗了下去,有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她转身,就看见两道白影正顺着楼梯踏上了三楼。
与今天她去收拾学校那个咒灵的不一样,这一次,是有声音的。
“你确定,这里还有值钱的东西吗?”
“确定,我听说了,他们搬家的时候,没有找到一个很值钱的玉镯,我们再找找,或许能找到,如果不行的话,把他们洗衣机什么的拿走也行啊。”
其中一道影子走在前面,而刚刚说话的那道白影,落后两步,走在了后头。
前面的那道人影:“这家的孩子也挺争气的,听说考上重点中学了,什么时候我家阿海也能让我省心点该多好啊。”
“……”
“你怎么不出声?”
流年睁眼看着后面的那道人影直接拿着类似于刀具之类的东西捅向了前面那个人。
看着那道人影拖着已经软趴趴的人影进了浴室,然后就开始分尸。
虚境散去,流年心里也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在这户主人搬家的时候,有东西搞事情了。
十二点多,刘森还在研究白猫的时候,原本趴着没什么精神的后者抬起了头,望向了门口。
下一秒,流年打着哈欠推门走了进来。
“解决了?”
刘森看着流年像没有骨头的八爪鱼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算是吧,我把情况反馈给上级了,明天有警察会过来。”
“怎么了?”
流年朝他丢去了一个玉镯。
刘森精准地抓住了那个玉镯,然后接着台灯的灯光打量了一下手上的那个玉镯。
桌子上的白猫也凑头过去看,他能看到,有丝丝缕缕的黑烟在那镯子上缓慢的缠绕着。
(不是咒灵,但有点像。)
“这鬼怨气挺重的。”
“被人分尸,怨气能不重才怪,它还有几年的阴寿,我找个时间丢给白澈,这已经不归我管了,对了,前些年,村里没有失踪的人?家里还有个阿海的小孩。”
刘森放下了玉镯,任由白猫凑过去用爪子去碰那个玉镯。
“村里海字辈的挺多,但失踪的话,也就那两三家,其中有家是外出务工遭到意外离世但没钱送回村的,也有一家是外出打工后,再也没有消息的,还有一家……好像就是失踪了的,具体什么情况,也记不太清了。”
流年点点头,见白猫要把头凑过去,连忙伸手把它抱了起来。
“别靠太近,待会就上你身了。”
“行,我明天去看看。”
刘森把玉镯收了起来,用贴着黄纸的盒子严严实实地盖住,闻言,看向流年。
“你不是已经把它收了吗?接下来就直接交给警察就好了。”
“它身上怨念太重了,而且它的头,不见了,杀它的人也大概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在屋顶贴了张符,让它一直离开不了,还把它的头拿走,应该是想出意外,所以搞东西牵制住了它。”
刘森点点头,仔细一想,又说道:“那你可以去村子东面山底下门口种了一大片鸡尾花的那家看看,这次修路,明明这修路应该是干他的事的,但他好像不太同意,而且他和前面几家有海字辈的都或多或少有点联系。”
“行,”流年应下,然后掂了掂手中的白猫,问道:“这只猫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白猫在她手里像是一滩水一样,想一团棉花,轻轻扫着自己的大尾巴。
“是有点问题,它能听得懂人话,但好像又听不懂。”
“啥玩意儿?”
刘森招呼了一下那白猫,后者抬起了头,然后他就凑过去,道:“小猫咪,比个二可以吗?”
白猫没应。
然后刘森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