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轻轻抽气,脑袋埋着,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好疼啊陆断,我擦不到……”
众人齐齐提着口气。
沉默几秒,只见他们断哥突然低头骂了句,自暴自弃似的大步走过来,咬牙切齿,“服了,放那儿我给你擦。”
众教官惊悚:!!!!!
这断哥是假的吧?这小教官到底谁啊,居然被特殊对待?
江徊比他们谁都觉得震撼恐怖——
他面目扭曲地想:断哥这种退让到底是单纯对发小对竹马好一点,还是……
江徊心跳很快,他觉得自己仿佛要撞破什么惊天秘密,就差临门一脚。
他憋得难受,想给陈最他们说。
但转念一想,断哥自己意识到了吗?
万一他会错意,那不成罪人了?
还是憋着吧。
憋着安全。
江徊被子一盖,安息了。
屋里的氛围有些诡异的安静,但这些安静仅仅只在江徊和其他教官之间流淌。
俩主角这边儿岁月静好一样。
陆断单膝跪在椅子边儿捞起喻白脚,把袜子扒了,大手托着他的纤细脚腕,抽张湿巾给他擦。
表情看起来躁得下一秒要毁灭世界,实际手上动作却细致得不行。
有人偷偷看了:连脚趾头缝儿里面都没错过,断哥真都给擦了,一点没糊弄。
喻白的脸有点红,还热。
军训鞋捂脚,鞋里有汗,他的脚没办法像平时那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陆断都没说话嫌弃他,他却很不好意思。
“行了。”陆断擦完了,扔掉湿巾又抽了张新的擦手,垂眼看着他白嫩光滑的脚,思索两秒。
然后果断弯腰捞起喻白,给人扔自己床上,“睡吧。”
“那你睡哪里啊?你不去抽烟了吗?”喻白扒扒被子。
“懒得抽了。”陆断余光扫了眼桌子,手臂一抬把喻白往床里侧推,“我睡边上。”
“可是……”喻白还想再说什么,被陆断捂着眼睛往床上一按,身后床板一沉,凛冽的气息瞬间靠近,“睡觉,再说话揍你。”
喻白不吭声了,身体往里挪紧贴着墙。
没一会儿,又窝回陆断怀里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山头的太阳还没升起来,室内一片昏暗,躺在床上的陆断在满屋呼噜声中猛地睁开眼。
一屋子汗臭味糙汉,就他怀里圈了个又软又香的,跟他妈做梦一样。
喻白就蜷缩在他怀里,睡容宁静,脸蛋红润,一条腿搭在陆断腰上扣着,手抱着他的脖子,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颈窝。
睡梦里无意识的亲昵,几乎黏在他身上。
陆断喉结一滚,胸口剧烈地起伏两下,腹部绷紧,全身热得不行,感觉体内所有的热浪都朝着下腹冲击,聚集。
操,他突然呼吸一变,睁大眼睛,身体僵硬地挪开喻白,几乎是狼狈地下床,出门。
开始迎着清晨的山风发泄怒跑,反思:老子是变态。
…
喻白睡醒的时候才五点十分,居然满屋子人都不在。
他睡得挺好,挠挠头回自己宿舍洗漱,很巧地在洗漱间遇到了温庭。
“喻白!”温庭抱着盆走过来,担忧问候:“昨天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喻白刷着牙,含糊道。
“那就行。”温庭看起来有几分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问,“一会儿曲文俊和赵粤要公开给你道歉,咱们吃完饭一起走吧?”
喻白点点头,吐掉牙膏沫子。
温庭动了下唇,“昨天那些同学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
“我知道的,没关系。”喻白眼神明亮,有些疑惑地抿唇反问:“温同学,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啊?”
温庭一愣,挪开视线,咳一声,“就是后天不就周末了吗,篝火晚会有可能分组做游戏……”
他越说耳根子越热,晒得比之前更黑一点的脸可疑变红,俊朗五官显得羞涩,一鼓作气道:“其实我也喜欢男生,喻白,我能不能邀请你跟我一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