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
前方的索兰博士转过头,打断了何光尘偏执又狂乱的迷思:“我们到了。小何,麻烦过来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迟星并不是刻意参与这场动乱的,但研究院的机密仍然需要被保护。
于是,此时此刻,迟星的存在就不再那么合适了。
然而,何光尘像是根本没听到索兰的话,掌心扣着迟星的手腕,带着他若无旁人地往前走:“在哪?”
索兰欲言又止,朝着迟星使眼色。
这个时候,迟星人.妻属性大爆发,默默低下头,顺从地攀附着何光尘的胳膊,在索兰眼睁睁的注视之下,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三楼在研究院的地下部分,刚刚走进门,迟星就察觉到一股寒凉的气息冲上面门。
他不着痕迹地微抬起眼,打量着这个地方。
想要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想要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眸光极尽克制,却又充满侵略性。
直到小世子忽地翻了个身,他才如梦初醒般停止动作,手似被烈火灼烧,惊得他急忙收回手。
周鸿烟猝然站起,而后大步向门外走去,仿佛屋子里有洪水猛兽,即将要吞噬他。
如此不堪的人,怎么可能会吸引到他!
周鸿烟恼羞成怒,步伐匆忙,房门被他关得嘭嘭作响,惊得原本就睡得不算安稳的小世子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怎么了……好吵。”两人走到门口处递过请柬,小厮翻开请柬一看,随即有些好奇地看向正被牵着的小世子脸上。
周鸿烟眉眼凌厉,“看什么看!你眼睛不想要了?”
“没、没,世子和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请进请进!”他缩了缩脖子,赶忙低下头,生怕再惹到这两个瘟神,但脸上却莫名泛起了红。
这个顺亲府世子看来是真瞎了啊……
但是,长得真漂亮啊。
周鸿烟领着小世子,跟随着带路的侍女一路往正厅走去,那是宴会进行的地方。
一路上,经过许许多多的人,有些路过的飞鼠鸡腿仆人,也有些同样被引向正厅的人,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神都止不住地往两人身上瞟,但主要是看向被身形高大的男人牵住手的少年。
迟星毫无所觉,他轻眨着眼,安静地跟随着周鸿烟的步伐。
越走近,迟星耳边的声音越便嘈杂,他心里紧张,面上却冷着一张小脸。
“顺亲府世子到——!”
随着这一声尖细高昂的嗓音,迟星被周鸿烟提醒着提起衣摆跨过门槛,小步迈入厅内。
此时厅内已经坐得差不多满了,来的都是年龄相近的世家子弟和新贵,宴会主人也早早坐在主位,各自举杯攀谈着。
突然听见这么一嗓子,整个正厅的视线都骤然往一处汇聚,他们的眼里或含着取笑的意味,或含着些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勾着不近人情的弧度,恶劣态度显而易见。
顺亲府世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地位虽高,但性子顽劣不堪,不学无术,人也无甚眼光。平日里竟还敢与三皇子相比,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知三皇子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吗?
那可是未来天子!
最近还掉马撞瞎了眼就只是为了抢一个玉佩的丑闻也传遍了燕都,贻笑大方。
可以说,这儿的所有人都把迟星当成个笑话看。
现下,他居然还敢来参加三皇子的宴会……
众人带着些看笑话的意味看向门口处,紧接着,厅内像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一样。
小世子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他睡意未散,说完话,又藏入薄毯之中,只露出半个小脑袋。
周鸿烟默默走了回来,轻轻合上了刚刚被暴力对待的门。
良久,他嗤笑一声:“少将军莫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怎么还想着管教起本世子来了,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周鸿烟没再说话,迟星只当他不敢顶嘴,并没有在意。
那位性命垂危的爷爷总让他想到自己的父母,最为他们担心的始终是自己的亲人。
他离开父母后,不知父母是否整日以泪洗面,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帮助了人,让他心中好受了许多,心情难得如此愉快。
希望今后,那位老爷爷,也能和自己的孙儿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路行至一半,周鸿烟突然下车,惊得车夫急忙勒马。
“少将军,您去哪啊!”
周鸿烟头也不回,只一股劲地往回走,车夫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迟星眉头微皱,不知这人在闹什么,心中暗想,难道今日他终于无法忍受自己了,以此表达不满吗?那是否说明他最近做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