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谢秋白的媳妇是医生,懂得肯定多,这才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那这个病严重不?都什么人容易得啊。”就差直接说,你看我会不会得这个病了。
“你应该没机会得这个病的。”谢秋白含蓄的看了一眼李大柱圆润的身材,又解释了一下这种病的大概病因。
刚解释完,食堂里的各个窗口呼啦一下伸出了许多脑袋,七嘴八舌的向谢秋白咨询各种病症,俨然一副把他当成专家的架势来咨询了。
谢秋白从没学过医,知道一些关于养生和医学方面的知识,还都十分粗浅。
就这样的水平,竟然能解答百分之五十的问答,眼看大家热情不减,谢秋白劝他们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
还趁机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养生小妙招,以及一些食物的属性功效。
还强烈安利了菊花茶的妙用,结果等他想去野外薅点野菊花存了来年喝的时候,愣是在团场附近没找到一朵。
等谢秋白离开食堂,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刚喝了一碗豆浆,那滋味十分惊艳,唇齿留香,余味绵长。
包括昨天的豆腐也是,谢秋白这个不喜欢吃豆腐,觉得腥糙不堪,吃了豆腐房自己用石磨磨的豆腐,都觉得豆腐嫩滑可口,十分好吃。
问了李大柱,才知道团场豆腐房的豆腐是用卤水点的,一斤黄豆最多能做出来二斤四两的豆腐。
有些供销社卖的就不知道能出多少豆腐了,反正用石膏点豆腐,出的豆腐量就是多。
量大,味道自然会有些欠缺。
谢秋白回家取饭盒,去食堂打了豆浆,买了早餐回来,陈舒瑶也睡醒了。
杜子腾来时,两人正在吃饭。
看到两人这么和谐的坐在一个桌上吃饭,杜子腾觉得十分意外,但他对眼睛不眨往人身上扎针的陈舒瑶有些犯怵,给谢秋白猛使了个眼色。
谢秋白放下筷子,“你先吃,不用等我。”
陈舒瑶看了一眼行为透着鬼祟的杜子腾,猜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她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谢秋白出门前不忘关门,走到地面上才问,“什么事?”
杜子腾“嘿嘿”笑了笑,像是月余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凑到谢秋白近前,“我这有个好东西,你绝对想象不到,要不要看,长长见识?”
“不用了!”
谢秋白后退了一步,距离杜子腾远了一点,他没失忆,也不是圣人,对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没有教训一顿,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做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杜子腾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遮遮掩掩的露出书名,“真的不骗你,好多人争着要看,我都没让,就是给你留着呢。”
“少女之心”四个字闯入的眼帘,谢秋白控制住自己没露出多余的表情,眸光复杂看向杜子腾,不动声色的问,“这是你的?”
“不是啊,我好不容易借来的,下边排队等着看的人,都能排到水库了,这东西抢手的很,我掏一毛钱,求爷爷告奶奶才插队提早看的,写的特别好,就是因为它,我才……”
说到这,情绪激动的杜子腾猛地顿住了,表情不自然的干咳了一下,才又说道,“总之,这东西谁看谁说好,你看了,肯定能和陈医生相处的更好。”
谢秋白没接话,“这是谁的?破破烂烂的,连个书的样子都没有,就这,团场里看的人很多?”
“诶,你别管外表,内容好不就成了,你不看就算了。”杜子腾警惕性很强,把胸口的衣服一拉,遮住了那本用发黄的纸缝在一起的手抄“书”。
他看出谢秋白不接他递这个台阶,知道两人的关系是彻底不可修复了,只能念念叨叨的走了,他走出好远后,隐约被风传来了他的低声嘀咕,“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句话一下就把谢秋白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点,不能透露给杜子腾知道,团场即将因他怀里这本书,发生的一场会波及到他的风波而生出的怅然,给驱散干净了。
无论什么后果,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都是他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