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谢秋白一顿检查,确定他没中毒没什么毛病后,打了一针退烧针。
听了医生的的诊断,顾老头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打了退烧针,谢秋白的高烧也没有完全降下来,体温还是三十八九度的中度发热。
然后,谢秋白就被连夜拉去了医院。
顾家人争先恐后的挤上了车,陈舒瑶根本就挤不到前边,只能看着车驶离后的尾气发怔。
天色黑沉,深夜里隆冬的夜风,吹得她身形有些伶仃。
这半日来的经历就如梦一样,荒诞而又绚丽,显的那么遥远又不真实。
她再一次更加清醒的意识到,她和谢秋白确确实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的差距如鸿沟、如天堑,难以跨越,更不可跨越。
或许是夜风寒凉,她的心有些瑟缩,血管里奔腾的血液都仿佛在逐渐凉却。
就在这时,顾秋筠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怎么哪都找不见人,原来你在这呢,别傻了,你怎么可能挤的进去。
回去睡吧,你还得管那两个孩子呢,这时候你不看着,别的谁也不放心。明早吃过饭,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去。”
走到二楼要分开的时候,顾秋筠又接着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没看我老爹跟着呢,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事。”
陈舒瑶抬头看着这个和谢秋白面容五六分相像的顾秋筠,郑重道,“谢谢!”
只有她在这个偌大的家里,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她。
顾秋筠不在意的摆手,“自家人,客气什么。”
陈舒瑶回屋,迷迷糊糊的到天快亮了才睡着,做了光怪陆离的许多梦,睡醒后,给两个孩子穿上衣服,胡乱吃了些早餐,就和顾秋筠一起出门了。
顾秋筠抱着小宝,对她这么不好好吃饭的举动,很不赞同,但到底没说什么。
她们俩这关系,陈舒瑶是她弟媳,不是弟弟,她觉得说话还是需要有些顾忌的。
她从小看大哥家四个儿女,婆媳斗法、姑嫂龃龉,私底下闹的十分难看,背后互相说坏话那是家常便饭,虽然她趁机搅合过一点,也津津有味吃了不少瓜。
可真到了自己身上,顾秋筠还是希望相处融洽一些,不要成为其他几家人眼中的热闹的。
好在她一年到头也不在家几天,见不着几次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矛盾,他们肯定会成为这个乌烟瘴气的家里的一个例外的。
去了医院后,谢秋白还在昏睡,好在体温降至低烧了,但谢颂芝的眼睛却已经哭的红肿。
顾老头与几个儿女之间的气氛,更加凝滞。
顾秋筠过去给顾老头和谢颂芝递上早餐,劝他们先吃些饭,躺下休息休息,年纪都不小了,可别病床上的好了,他们又倒下了。
看到顾秋筠只带了两jsg份,她那几个兄姐脸色都有些不虞,他们大半夜的起来,就是为了床上这小兔崽子,顾秋筠竟然连早饭都不给他们带一份。
当下纷纷借口去吃饭,离开了病房。
顾老头看着几个儿女溜的比老鼠还快,当即“哼”了一声。
只觉得他们是一点当兄姐的样子都没有,他还在这呢,他们连装都不装一下了,真是岂有此理。
少吃一顿饭,是能饿死他们吗?
顾秋筠翘着二郎腿坐着,见此哼笑道,“谁让你生这么多孩子,生就生吧,这么多孩子还都不是一个妈,这种局面难道不是你一开始就喜闻乐见的吗?
我看你把铁蛋儿逐出家门挺好的,在哪待着不比在咱家待着强啊,一点安全都不能保障的家,那还能算是家吗?
赶明儿你把我和我妈,我们都逐出家门得了,这样就遂了你和你那些宝贝儿子闺女的意,也给我们一个活路。
你瞅瞅,铁蛋儿在外边几年活的好好的,我瞧着还长高了几厘米呢,比待在咱家这龙潭虎穴快活多了,好好的人,回来就无端端病了,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这就差直接说是顾老头那些儿子闺女,背后干的好事了。
顾老头听了,怎么可能不气,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和睦,子孙孝顺,最忌讳姐妹嫌隙、兄弟阋墙,可这就是他们家的现状,他胸膛剧烈起伏,拿着勺子指着这个逆女,“你这个兔崽子,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顾秋筠摇头,“我是想让你给我们一个活路,我妈我们娘仨,还有舒瑶,都是没心眼的老实人,但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还是懂的。”
这下换顾老头不吭声了,这么些儿女里,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最小的这俩,他们年纪小,哥哥姐姐都年纪一大把了,相处难免吃亏。
而相比起来,他们陪在他身边,给他带来了许多快乐。
他反倒也没为他们做什么,反倒还把小儿子逐出了家门,他们心里对他有怨,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要是如铁妞儿说的,放他们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