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对宝贝儿子不听他的话,跟着唐方茹跑到那荒僻之地,十分不满。
不想,连最最懂事孝顺的大女儿,也不听他的,私自就报了名,跑去找她那个野男人!
他辛辛苦苦,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节衣缩食的把他们四个养大,结果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就都奔着野男人、野女人去了。
真是想想,他的心口就疼。
可他这个三女婿更是气人,娶了他长得最漂亮的女儿,一毛不拔,只送点吃的就把他这个老丈人打发了!
他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怎么也该跟老大女婿学学,给他几百块钱花花!
好不容易登了他这个老丈人的门,他不过是故意拿乔没有理他,他就连搭理都不搭理他这个老丈人,和刘香云聊的火热。
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女人,又能懂什么!
真是气死他了!他还没拍桌子,他倒先拍拍屁股走了!坐下还没十分钟,就这么走了!
哪有这样的人!
难怪是孤儿!
没有爹妈教,就是没有教养!
谢秋白就是看出他这个岳父的心思,才故意打过招呼后,没多搭理他的。
走的时候,看岳母枯瘦单薄,和他那个吃的油光水滑的岳父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也是可怜。
在她送他出门时,谢秋白就悄悄塞给她了一百块钱,刘香云根本就没管过家里的钱,最多也就是毛毛分分的小钱。
十张大团结的厚度,她不知道多少钱,也知道肯定不少,推辞不要,谢秋白拍了拍她的手臂,“妈,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又对屋里的陈振文打过招呼后,就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他们那逼仄灰暗的家。
那房子比他曾住的地窝子都不如,至少地窝子胜在一个结实。
陈家那房顶下雨都要漏水,墙也跟纸糊的一样,是用木板等东西围的。
谢秋白都怕风刮的大了,把房子吹走。
好在他们这不像石林市,风沙都大,勉强也能住人。
单去了一面,谢秋白就觉得他那个岳父,不但没本事,脾气大还懒,天天住的房子,怎么着也得想办法修缮修缮吧。
一家子人呢,就都这么忍着,也能住得下去。
谢秋白还曾去过京市,他还想着看到熟悉的街道环境,能够激发记忆,结果他溜达遍了整座城,一点记忆也没找回来。
最后他托新认识的合作伙伴,帮忙打听那个曾被同学喊他的名字,有消息就写信告诉他。
好在他提前打听了,原主曾上过的学校,打听起来的倒是不麻烦。
现在他也知道了原主小中高上过的学校,家庭背景成谜,家境很不错,爹妈具体干啥的却有没有人知道。
而他的高中同学,也没有听说他家里出变故的事,只说他去当过兵,不知怎么就退伍回来,然后就直接下乡去了。
谢秋白猜原主干了什么错事,要不然不会回来。
这一点,他是从自己身上体会到的,就他这枪法,不说是百发百中,也差不离了,可团场里的民兵队和保卫处,愣是没有把他招进去。
他和指导员说想当民兵时,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她听了后问他,“为什么?”
就好像十分不理解一样,就很奇怪。
谢秋白也和陈舒瑶说了自己记忆有问题的事,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陈舒瑶听了,忧心忡忡,却握住他的手保证,“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这让谢秋白感动又好笑,又能有什么事,就算他出身不俗,原著中一直没出现的亲朋,又怎么会再出现。
这种明显是被当成家族弃子的人,还是连名姓都改了的。
只是,让谢秋白想不到的是,在入冬后,他征求陈舒瑶的意见,“现在孩子大了,要不今年去沪市过年吧,让他们也去见见你爸妈、姑姑等亲戚,也带着他们去大城市逛逛。”
陈舒瑶还没给出答复,指导员就把他叫到办公室,指导员显得很高兴,“现在有个去京市进修的机会,你老家不就是京市的,趁此机会,带着妻儿回去,让他们看看你长大的地方玩一玩,还能顺便过个年再回来。”
这种管吃管住,报销路费,还能玩的机会,谢秋白怎么会错过,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家两个小朋友已经一岁半了,也确实什么都没见过。
一次在市里见到一辆吉普车,都激动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虽然他们现在就算见了什么,以后长大了也记不住,可让他们窝在这荒僻之地,到底也不是个事。
见识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从小什么都见过,才会遇到什么事都不怯场。
可惜恢复高考,要到七七年了,现在才七二年的十一月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