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间,两人生有一儿一女,唐方茹进了红星厂里做工,陈少华也学会了开拖拉机,两人生活的倒也有滋有味,陈少华并不想改变如今这样安逸的生活环境,去走充满未知的高考这条路。
谢秋白晚上的饭菜刚端上桌,唐方茹抱着孩子就上门了,陈舒瑶又给她添了双筷子,劝她,“亏待谁也别亏待了自己的胃,先填饱肚子再说。”
唐方茹是个听劝的人,吸吸鼻子,“打扰三姐,三姐夫了。”
吃过饭后,谢秋白去把锅碗瓢盆刷了,领着孩子们出去玩了,留她们俩在屋里聊天。
等房内只剩了她们俩,唐方茹哽咽道,“我是没办法了,少华说我要是高考,他就和我离婚。他骂我心狠,说俩孩子还这么小,就一心想着自己风光,一点也不像个当妈的。
我怎么就不像当妈的了,我努力提高自己,难道不会给孩子心目中树立一个好榜样,以后不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吗?
他怎么就不能学学姐夫,遇jsg事先权衡利弊,而不是先否定指责。”
“你说得对,我和小弟谈谈,你别管他,尽管好好复习。”
这几年,不知不觉的,陈舒瑶姐姐、弟弟家有事,他们都爱过来找她倾诉解决,陈舒瑶简直成了救火战士,总是奔波在调停和安抚的路上。
送走唐方茹,陈盛华也跑来讨主意,她家郑树森要参加高考,家里的孩子也离不开她,她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复习。
可她又担心郑树森考上大学后,转过头会嫌弃她配不上他。
陈舒瑶没有试图劝人,只是告诉她,“姐,你想象一下你要是是个大学生,姐夫还是一文不名,你会不会嫌弃他,就知道他会不会嫌弃你了。”
许多道理人们心里其实都懂,也都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陈盛华的表情有些僵,问道,“你也一定要参加高考了?”
陈舒瑶肯定的点头,“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姐,人都很势力的,看到你,都会在心里悄悄的把你划分个等级,我不甘心被人一辈子瞧不起。”
陈盛华知道她的难处,这话是问陈舒瑶,也是问她自己,张张嘴道,“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总有办法的,咱们进一趟鬼门关生下孩子,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们,这点问题想来还是可以解决的。
姐,你想这些有些远,能不能考上还是个问题呢,考上了,再想这个也不迟。”陈舒瑶道。
“对对!”
陈盛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妹说的有道理,她只管先复习,先把孩子放到托儿所去,等真的考上了,再想孩子的问题。
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干嘛要凡事都先考虑去牺牲自己。
陈盛华想通了后,就用这话去劝和她同样犹豫的姐妹们,倒是又让不少人都把重心放在了复习备考上。
甚至团场还流传着,丈夫考上大学会抛弃妻儿,女同志一定不要放弃让自己进步的机会,该参加高考就尽管参加的话。
倒是给了许多支持丈夫学习的女同志,许多危机感,也让不少想放弃的女同志,毅然报了名参加高考。
陈舒瑶当然知道这都是谢秋白在背后做的,她不解他干嘛这么关心这个,谢秋白解释,“我这是提前打破她们的幻想,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无论什么时候,人呐,只能靠自己。”
“是嘛?你不是男人啊,我觉着你都挺靠得住的。”陈舒瑶笑嘻嘻的道,就是他教她,那么告诉大姐的,支持她尽管去考试的。
谢秋白昂昂下巴,傲娇道,“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你看着吧,高考后考上大学的,多的是人离婚,抛弃糟糠之妻的,重找年轻漂亮的男人。”
“你们男人真无情!”
陈舒瑶想到了小刘干事,不用等高考结束,争到回城名额时,不能把妻儿户口落户后,也多的是抛妻弃子的。
以前小刘干事日子过得多舒坦啊,还曾到处炫耀过生了两个儿子,可紧接着她丈夫争取到回城名额后,直接就把她蹬掉,离婚走人了,根本没要所谓的儿子。
现在她带着两个儿子,自己的工资养活孩子艰难,再想嫁人,却是没人愿意去给别人养儿子。
谢秋白“啧”了一声,弹了陈舒瑶一个脑瓜崩,“别想没用的了,怪别人有什么用,老祖宗早就说过,‘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快看你的书去吧。不想看,咱们就做点别的?”
“讨厌!”陈舒瑶把谢秋白推开,把书抱在胸前,防贼似的目光烁烁的盯着谢秋白,“你老实一点,把心放在学习上,别一点到晚脑子里总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陈舒瑶是不担心谢秋白会考不上,他简直是文理通吃,谁有不会的题目,找他来问,他准会。
就在大家紧张的备考中,十二月十号终于到来了,仅仅准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