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沈明珠才神情倦怠地用了饭食,一个人吃饭总归是没有什么胃口?。
她索性依靠在床榻上,继续点了灯火看着手中?的书,只是视线却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身边望去。
似乎这个时候,有人在她身边会笑着指着杂书上面写的志怪故事,给她讲着,此处的由来,或是读到了某些才子佳人的暧昧之处,那人也会趁机贴近她,不是会偷亲她的脸颊,就是会攥了她的手,轻轻一下又一下的揉捻着。
待到她有些恼了,又朝着她轻轻一笑,那张清风朗月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孟浪,却叫她忍不住脸红起来。
往日里有那人的陪伴,总是不觉得这个时候难捱。
如今反倒是自己独坐在这里,怎么都看不下?去手中?的书。
沈明珠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了,以前没有那人的时候,她甚至能够轻轻松松地再再琢磨琢磨明天是不是得弄些什么花样了。
或者是提防着,是不是有人会对自?己的下?手,自?己又要如何应对这些事。
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默默地将手中?的书放下?,沈明珠没有熄灭那屋子里头的灯火,她就这样遥遥看着那灯火带来的影子,轻轻摇曳,心?似乎也随着那影子一起飘来飘去,找不到落足之地。
兴许只是那人刚走,她不适应罢了,待到日后,她总归还是能够再回到以前的日子的。
这般想着,慢慢地沈明珠就渐渐睡着了。
只是天刚亮,她便醒了,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身侧。
看着空荡荡的那边,她才恍然大悟一般地彻底清醒了过来,那人怎么可能再清晨翻窗过来,坐在床边等着她醒过来,睁开眼就偷亲她呢?
这时候,他应该到哪里了呢?
从江南到京城,要好马紧着赶路也要三日的光景,现在兴许刚刚休息完,准备继续前行吧。
沈明珠懒懒地不想起身,她在清晨的微光中?努力?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头是前日那人新送的镯子,似乎还带着那人掌心?的温热。
待到中?午,沈明珠其实没什么事,索性继续赖在榻上,又派人出去买了几本?没看过的杂书,坐在那里打发着时间。
没看过的故事到底是有趣的,叫沈明珠短暂忘记了不快的事情,沉浸在里头。看到有趣的地方,她忍不住喊道:“谢清霖,你快来看这······”
屋子里空荡荡的,甚至还有了些许回音一般,外头的丫鬟听到她出声,以为是有什么事,出声问询着。
沈明珠摆了摆手,给丫鬟们?年关?里头放了假。
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索性放下?来,坐到书案那边翻了翻上头的字,起了兴致,自?己执笔写了起来。
待到写了一行,沈明珠定?睛一看,这分明就是那个人的字迹。
这些日子以前没有注意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写出来的字同?那人没有分别了。
她不甘心?,又仔细端详着,甚至从一旁的书筐里头取出来一副谢清霖留下?的字迹。
放在一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比对了好久,她忽的觉得没什么意思?,明明哪里都很相似,字里行间里头,却又全然不同?。
沈明珠愣了愣,将手中?的笔放了回去,她承认,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那人了。
这一日已是腊月二十七日,各处的掌柜们?都已经打点好了礼物?,分发到了各人的手里头,街坊上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收拾着准备三十日那晚的除夕之夜了。
晚些时候,梅娘前来给沈明珠送了些曾经被她收容在铺面里头,无家可归的女子们?给她的礼物?。
大多是些自?己绣制的荷包,或是手帕,还有暖和的暖炉套子,还有人精心?给沈明珠做了个毛绒绒地坐垫。
料子不是顶好的什么毛料,而?是便宜的兔毛,却是那人能够拿出来最珍贵的东西了。
她们?感激沈明珠愿意收留她们?,给了工作,给了银钱,甚至愿意教她们?怎么打理铺面。
现在她们?有了新的奔头,就像梅娘一样,以后可以自?己出去,主持一个铺面,做以前从来不敢做的出头露面的事情来。
这些礼物?沈明珠一一抚摸着,她最开始只是想着,不都是选人来铺面做工吗,即便是名声不好的寡妇又如何。她们?都是可怜罢了,为何还要再为难她们?。
看着手里头的礼物?,沈明珠吩咐梅娘一人替她送上一份五两银子的红封,除了铺面里发的年节费,这些是她个人给那些绣娘的。
梅娘应下?来,见周围没有谢大人,她想要张口?问,却又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沈明珠,总归是没有开口?。
她一个过来人,是看得出来自?家的沈姑娘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