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究竟有没有醒过来?
还是说,这其实一直都不是梦?
他有些崩溃地捂住脸。
然而这次敲门声却一直没有响起。
……没事了吗?
他小心地屏住呼吸,确认是真的没有什么敲门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他这次真的醒了。
可是……
他忍不住开始想,第二次那个女鬼是怎么进屋的?
他猛然僵住身子,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是他在第一次的时候,亲自给它开的门!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颤抖着扭过头看向屏风的方向。
女鬼站在屏风前,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
朱绪沉着脸看向朱旗。
“这玉牌哪来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朱旗哆哆嗦嗦地裹着被子,他深知朱绪爱脸面,没敢说这是在虞幼泱那里偷来的。
“捡、捡来的。”
“胡闹!”他将玉牌拍在桌子上,“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就没命了。”
“侄儿知错!”
这玉牌色泽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哪知道竟是这样一件邪物。
他心有余悸,“叔叔,这玉牌究竟是什么来历?”
朱绪冷笑一声,“这是明夷那妖道做出的东西。”
他目光忽然变得锐利,直直看向朱旗,“你究竟从哪得来的?”
朱旗被他看得一个激灵,不敢再隐瞒。
“是从虞幼泱房间里发现的。”
朱绪不知想到了什么,警告道:“别再去招惹她。”
朱旗心有不甘,“可那虞幼泱不过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而已……”
“你懂什么!”
“……”朱旗不敢再说。
朱绪思索片刻,吩咐道:“我布阵的时候将他二人带来。”
这要求莫名其妙,朱旗却不敢拒绝。
午膳过后,他到了虞幼泱的院子。
虞幼泱正悠闲地在院中晒太阳,看见朱旗进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昨夜休息的好吗?”她刻意顿了一下,幽幽补充道:“爱偷人东西的朱仙师?”
朱旗脸上忽青忽白,神色精彩纷呈,不过他记着朱绪的话,也就忍了下来。
计繁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一看见他就吓了一跳,“你见鬼了?”
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可不就是见鬼了。
朱旗恶狠狠地瞪着他,“闭嘴!”
计繁:“你又来干什么?还想再和我们换次院子不成?”
朱旗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我叔叔让我带你们两个去看他布阵,好心教你们两个开开眼。”
计繁刚要拒绝,虞幼泱已经先他一步应下。
“好啊!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邪修还能救人?
想想就好玩。
她答应的这么利索,朱旗稍感意外,“还算识相,那就请吧。”
虞幼泱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计繁赶紧拉住她,小声劝道:“这其中必然有诈,他们指不定想着怎么对付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她不满地看他一眼,“胆小鬼,人家朱仙师是名门子弟,怎么会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作行径呢?”
朱旗愤怒转身,“你骂谁下作!”
虞幼泱无辜地看着他,“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计繁:“……”
莫名觉得有点爽。
朱旗吃了嘴皮子不够利索的亏,只能气急败坏地吼,“还不快点走!”
计繁本欲再拦,转念一想,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他们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这才同意。
两人很快跟着朱旗来到了宁深的院子。
几乎是刚踏进院子,虞幼泱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死气。
看来这位宁少爷还真是命不久矣。
走进房间,宁深的身影隐在床幔后,看不真切,床边还坐着一位女子,不停抹着眼泪。
有计繁在,虞幼泱也对府里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位女子应该就是宁深去年救下的姑娘,唤作梨娘。
据说这姑娘无依无靠,宁深救下她后,她便一直留在了他身边伺候他。
宁深身上的死气都快凝成雾了,真的还能救?
计繁也是第一次瞧见宁深,房间里气氛压抑得不像话,让他话都不敢多说。
宁老爷看见虞幼泱二人来了,招呼都来不及打,连忙对着朱绪道:“朱仙师,人已经到了,何时开始布阵施法?”
朱绪打量虞幼泱几眼,命人将宁深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