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上床,陈少微颇感意外。
这是和虞幼泱一起睡了几天,连不能让人碰的毛病也?好了?
他本想出言揶揄几句,但想到还没成年的计繁,又?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半夜,陈少微睡得正熟,斜里却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摸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熟练地扯过被子想给?他盖好。
陈少微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推开半梦半醒的燕迟,“去去去,少来恶心我。”
燕迟被他这么一推,才清醒过来,揉揉额角,“抱歉。”
陈少微鄙夷地连人带被挪远了一点?。
燕迟却是再也?睡不着了,过了片刻,他轻声道:“师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燕迟天资不凡,拜入师门?后几乎从来就没在修炼上遇到过绊子,陈少微曾私下里阴暗地诅咒过,总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解不开的难题。
如今这个难题来了。
陈少微闻言精神大振,燕迟竟也?有请教他的一天!
他话语中藏着兴奋,“什么问题?”
黑暗中,只听燕迟慢吞吞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女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反应都一样吗?”
陈少微:“……”
陈少微:“?”
说完,燕迟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师兄你元阳尚在,应该不知?道吧?”
陈少微:“…………”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和侮辱,如果不是知?道燕迟的性格,他简直以为燕迟是故意的。
半晌,陈少微压着怒意道:“你多睡……”顾忌到还睡在一边的计繁,他压低声音,没好气道:“你多睡几个女人不就知?道了?”
燕迟不赞同道:“师兄莫要胡说。”
陈少微回道:“呵呵。”-
阿宝久居岛上,这么多年,出岛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来到军营,和这么多人同吃同住,浑身都不自在。
贺年想到她是他带出岛的,就难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总是会?抽空过来陪她待一会?。
阿宝对?他也?是满满地依赖,只不过问得最多的还是她什么时候能够回岛。
元帅自然有元帅的计划,贺年也?不知?道,只能安慰她说快了。
每到这个时候,贺年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件事。
阿宝回了岛上,又?该怎么生活?
倘若她的师父真的遗弃了她、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那阿宝回了岛上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岛上……
就算她师父在,可是阿宝还这么小,理应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不该被困在那座孤岛上。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贺年对?她难免心生怜爱,得了时间,还会?带着她去城里逛上一整天,为她买衣裙首饰,和她最爱吃的八珍梅。
可阿宝玩得再开心,也?还是会?问什么时候回岛,最多只是添上一句,“那你会?来岛陪我玩吗?”
贺年看着她,那句“可不可以不回岛”始终都没问出口。
等到战事结束再问好了。
结束之后,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回岛也?好,留在这里也?罢,他都可以陪着她。
一旬后,在一个风雪天,元帅决定出兵。
贺年匆忙赶过来,“阿宝,我们该走了。”
定风珠既然是阿宝的法器,便只能带着她一同上战场。
阿宝在军营里也?住了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战争,她有了些许模糊的概念。
“要打仗了,你会?死吗?”
贺年心里觉得好笑,看着一脸担忧的阿宝,认真道:“你放心,有你的定风珠在,他们没人能伤得了我。”
阿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戴着的定风珠,郑重其事道:“我会?努力?的!”
此战关系到几人能不能回去,陈少微拉着几个人上了城楼,时刻注意着,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风雪吹得人都快睁不开眼,虞幼泱往燕迟的身后躲了躲,不满道:“出意外又?能怎么着?你还能准备亲自上场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的。
陈少微“哼”了一声,“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虞幼泱懒得再理他,不管外面多冷,但燕迟的怀里始终是暖的,他这么虚拢住她,比待在帐篷里还暖和。
计繁扒着墙沿,伸长了脖子往下面看,“要打起来了。”
和之前一样,风从东卢国?的后方吹过,他们顺着风,一路冲进了元帅特意为他们布下的陷阱里。
虽然离得远,但也?能听见马蹄声阵阵,和着兵器相击声和人们的嘶吼声。
只见小越国?这边红蓝旗子交错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