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如她,对日后可能会成为敌人的人, 总是要多?问?几句。
陈少微也笑?,“闲话不必再说, 我只问?你我师弟在?何处。”
朱红流抿唇一笑?, “少微哥哥还是这么直爽。”
她几步走到主位坐下, 到底是手握实权的家主,一举一动威严凛然。
“我也迫不得已才将?你师弟请来, 不过你放心,他在?我这绝没有受半分委屈。”朱红流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 “只盼着?少微哥哥能看在?我没有亏待他的份上, 好好同我讲一讲,那几位前去寻你,却又莫名其妙身死的几位朱家弟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少微:“……”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那几人的死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可真是平白送了对方一个把?柄。
“那几人是被当地的邪祟所杀,彼时我等自保都难, 机缘巧合下才得以活命,若你不信,大可招魂问?上一问?。”
朱红流笑?道:“我自然是信的,只是这理由能说服我,却恐怕说服不了我朱家的几位长老。”
陈少微懒得再与她说些弯弯绕绕,直言道:“你欲如何?”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请几位随我走上一遭,待误会解开,几位去留自便。”
这么简单?
她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陈少微眯起眼睛,“去留自便?只怕到时我等留得去不得。”
“怎会?”朱红流温声道:“你弟弟手上还有我朱家的半枚血玉,我便是想强留也留不得。”
陈少微起身,与燕迟对视一眼。
“那好,还请带我们去见一见我师弟。”
“这是自然。”
朱红流一口?应下,刚要唤人前来,却听见一人哭喊着?跑进大堂,声音由远及近。
“家主救我!”
朱绪捂着?右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家主赐药救我!”
燕迟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朱绪右臂上的那根银簪上面。
陈少微见他停下,低声询问?,“怎么?”
燕迟没说话。
这簪子是他早上亲手为她簪好的……她与他交手了?
朱红流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绪。
“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朱绪冷汗直流,不知是被疼得还是吓得。
看守着?朱红流身体的人是他的手下,他担心朱红流事后会找他算账,才自告奋勇去抓唐元,谁知鱼没抓到反惹得一身腥。
“跑……跑了。”
朱红流似笑?非笑?,“朱绪长老,当时是你信誓旦旦地扬言将?此人捉回来赔罪,如今人没抓到,反而还让人伤了经?脉。你说,这丹药我是给你,还是不给你?”
朱绪忙磕了几个头,“但求家主赐药,属下从此为家主肝脑涂地……”
朱红流抬手打断他,看向等在?一旁的陈、燕二人,“真是不巧,让二位见笑?了,二位留在?一旁,莫非认识朱绪长老?”
陈少微道:“恰巧见过几次而已,说起来,几次见面都受他刁难,也算得上有缘。”
“竟有此事?倒是我管教无?方了,我这就给二位赔罪。”
说完,一柄红色弯刀被她握在?手中?。
手起,刀落。
朱绪哀嚎声响起。
朱红流直接将?他受伤的右臂整条砍了下来,右臂滚落,血溅在?她黑红色的衣袍上,因颜色相近,竟然看不出一点。
她笑?着?看向陈少微:“如此可还满意??”
整个过程极快,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
陈少微:“……”
师父总说燕迟心狠手辣,可在?朱红流面前,他竟觉得燕迟已然算得上心慈手软。
黄蜂尾后针,最毒她朱红流的心。
“来人,将?陈公子与燕公子送去见他们师弟。”
待两人离开后,朱红流轻踢了一下朱绪,“你的右臂便是用了丹药也只能勉强能动,你不是得了块梨花木吗?我可助你将?它炼化?,用它换掉你的右臂,岂不是更好?”
将?死物与经?脉相接,其中?的痛苦绝非常人可以忍受。
然而朱绪此时别无?他选,只能忍着?断臂之痛叩谢。
炼化?需要时间,朱红流并未急着?开始,而是将?他断臂上的银簪拔下,细细打量着?镶嵌在?上面的玉石。
“什么人伤的你?”
“属下无?能,没看见。”
“连身形年纪也不知?”
“……不知。”
“朱绪长老,”朱红流轻叹一声,“你费力养了几年的邪煞被人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