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向萍县县令辞了行,明日便要正式启程回家了,陶采薇趁机又出门溜了一圈。
她?没忘了她?的宏图大业。
萍县是金朝与舒西国之间的重要枢纽,许多商队扎根在此,若要攻打舒西国,也是从此处出兵。
她?接连买下了萍县周围最高的几?座山头,平时搞点?果树、庄稼之类的营收,再在山顶修上一座瞭望塔,派人每日收集信息,如?此萍县再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能看见,再做不?出傻乎乎来?送物?资的事情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该挣功劳的时候她?还是会?上的,但物?资里的虚实?她?就不?能保证了。
陶家三人带上一众仆从,从萍县开始往回走。
路上又遇到不?少小摊小贩,陶采薇沿路买了两颗椰子,插上竹管跟崔波二人一人捧一个喝。
陶富贵瞅了一眼,缩在一旁冷哼道:“闺女,没你?爹我的份?”
陶采薇一边吸着甘甜美味的椰子水,一边瞥了她?爹一眼:“爹,你?年纪不?小了,没看医术上说吗,老年人极容易得一种名叫‘消渴症’的病,原因?就是嗜糖,你?瞅瞅你?那个大肚皮,如?今也该注意保养保养身体,少吃甜食。”
陶富贵讪讪闭了嘴,捧着自己的大肚皮到一边儿去了,看到那路边排排坐喝椰子水的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一行人于深夜回到铅兴县陶府。
陶富贵深更半夜把陶采薇叫到正堂来?。
陶采薇本来?一回到家刚被?安青接到手里,前后左右看了好一番,还没歇下来?片刻,又被?陶富贵叫了过去。
一到正堂上,她?刚埋怨了一声?,就见母亲也坐在正堂上,两人一副要问她?话的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从小因?顽劣造成的心理阴影现在还在,差点?就要跪下。
“父亲,母亲,你?们找女儿是有什?么事吗?”
母亲一张脸严肃极了,她?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听母亲说道:“你?跟那个崔波,是怎么一回事?”
她?愣了愣:“没什?么事啊?”难不?成是亲嘴的事被?发现了?
她?还打算再狡辩两句,又听父亲开口问道:“闺女啊,你?老实?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心悦于他。”
这话还真把她?给问着了,她?心悦他吗?心悦又是什?么意思?如?果照话本上说的那样,心悦一个人的时候会?渴望与之亲近,那她?便称得上是心悦他。可话本上还说了,心悦一个人会?想着要嫁给他。她?只想过要嫁给崔鸿雪,至于嫁给崔波一事,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啊。
符秀兰是过来?人,看这女儿那般沉思的模样,猜也猜出几?分来?了。
她?叹了口气,道:“薇薇,我们都舍不?得让你?出嫁,更何况咱们家里也需要你?,你?又有一番事业还没实?现,我便跟你?爹便商量了一下,不?让你?嫁人了,给你?招赘。”
如?果女儿真的看上崔波了,招回家里做赘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陶采薇的脸色变了几?番,最后竟喜笑颜开:“这倒是个好主意诶。”只是不?知那崔波愿不?愿意,那人实?际上极不?好亲近,还当她?看不?出来?他一直拿她?当小孩子看。
一想到她?跟崔波两个人,一起在陶家,陪着爹娘一辈子,她?就觉得圆满得不?得了。
符秀兰与陶富贵对视一眼,俱是一笑。
陶富贵笑呵呵道:“那便先如?此定下,待你?九月及笄的时候,正式为你?二人定亲。”
陶采薇正心下犹豫着,该如?何让那崔波从了她?,又听母亲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再心悦那崔波,也得记住一点?,婚前怎么胡闹都行,不?过是玩玩,那最荒唐之事可不?许做!”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无非是考虑到女儿还未及笄,不?方便做那些?事,再说以后女儿的婚事万一还有什?么变故,也能有转圜余地,除此之外,崔波已算是半个自家人,其?他事情自然不?需避讳。
崔鸿雪正往前院来?取新的茶叶回去,路过正堂时,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夹杂在这么一句话里,只觉那话音不?堪入耳,顿时难堪极了。
又听那陶采薇语气欢喜回道:“母亲放心,女儿会?注意分寸的。”嘻嘻,母亲的意思是,可以亲嘴嘴,只是不?能“巫山云雨”罢了,她?本来?也还没搞懂那是怎么个操作,既然要她?婚后做那便等婚后吧。
崔鸿雪忽觉索然无味,她?喜欢玩,便拿他当什?么了?他就是再贱,也沦落不?到给富家小姐当个玩意儿。
那个本来?烙印在他脑海里的令他羞耻的吻,顿时变得肮脏可憎。
他本来?想留到她?及笄以后见她?定下亲来?再离开,好歹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