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时顶着扫清叛党的名?头,干脆扫个彻底,原来?叛党还不?只一家,五弟也是?糊涂了,好端端的造什么反呢。
有崔鸿雪在身?侧,庄时的一切行为都能被包装成最名?正言顺,无?人能指责他一句“得位不?正”。
一路杀到后宫,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有不?服的人指着他骂道:“庄时,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后又瞪大了眼,看到了他身?旁的崔鸿雪。
“你,你你……”
只有一个庄时还不?能让所有人服输,偏偏他身?边还有个死而?复生的崔鸿雪。
所有人都知道,庄时的军师回来?了。
随着这一轮皇宫大清洗,崔鸿雪死而?复生的消息传遍了京城里的每个角落。
如今京城还是?封锁状态,消息传得再夸张,也飞不?出去。
一夜之间,皇帝驾崩,先皇遗诏立三皇子庄时为新帝,而?在他一旁辅佐的不?是?什么大臣,而?是?崔鸿雪。
身?为内阁阁员的全修杰,一大清早就顶着寒风来?到了宫门口,宫门如今还是?禁严的状态。
门口的士兵却不?放他进去,全修杰急着要见皇帝最后一面,除了他以外,内阁其余成员皆已?到达,包括年迈的两位阁老。
全修杰见他们?二位来?了,让出了宫门口的位置,拱了拱手?道:“阁老。”
首辅江建安就这么立在宫门口,就在今日清晨,天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是?吉兆。
此时站在宫门口的几位内阁成员,脸色却没那么好看。
“修杰,我记得,崔鸿雪好像是?你父亲的学?生。”
全修杰点头道:“正是?。”
阁老的脸上意味不?明,一夜之间,没人知道宫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内阁,完完全全是?忠于?社稷的。
虽然说谁做皇帝就忠于?谁是?他们?的准则,但是?能进到这个地方做事的,都是?为了国?、为了民。
换了皇帝不?要紧,若是?换上来?的皇帝行的不?是?正确的道,便要想想,该怎么劝谏了。
阁老继续说道:“有人说咱们?做官,做的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上面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遇到事了先顾自己,不?站队,也不?偏帮。”
“但是?这一套做官准则,针对的是?太平盛世,若是?到了乱世,咱可就不?能只做脑袋空空指哪儿打哪儿的工具,咱得真正的为了江山社稷献出性命!”
阁老一番话,从他花白的胡子里铿锵发出来?,口中利剑指向的是?谁,大家心中都各有评判。
“修杰,你说说看,如今这般乱象,是?盛世还是?乱世。”
宫门戒严,城门紧闭,大皇子的尸首正悬挂在城门上,皇帝一夜之间说驾崩就驾崩了……
全修杰伸手?去接天上飘下的鹅毛大雪,随着一声鸣响,宫门缓缓裂了一道缝,显露出崔鸿雪那道身?形似鹤、神却似鹰的身?影。
他的目光冷峻森寒,仿佛只要有一个人不?按照他说的做,纵是?阁老又如何,也得死在他的无?形剑下。
全修杰不?避崔鸿雪的目光,隔着宫门和簌簌飞雪,可谓梦沉书远矣。
好久不?见啊,崔鸿雪。
全修杰冷声开口回答刚刚阁老问他的话,他说道:“阁老,盛世还是?乱世的评判标准,不?在于?皇上如何,也不?在于?京城如何,而?是?在于?我大金朝上山下下数万万百姓如何,你我身?处京中,尚且还不?了解地方上那些?百姓如何,但我想新帝既然能顶着众百姓的欢呼声回来?,这世道必然不?会是?乱世。”
崔鸿雪一直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看到他说完这一番话后,顶着阁老不?赞同的目光缓缓跪下。
崔鸿雪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新帝。
“吾皇……万岁。”
崔鸿雪的目光从全修杰身?上挪开,转到了剩下的那些?人身?上:“你们?还不?跪吗?”
阁老衰老的身?形
仍坚硬地钉在地上,炯炯目光直直射向宫门里的新帝,声音一字一顿用力说道:“三皇子,在我看到先帝的传位诏书之前,我江建安绝不?会拥护你即位!”
崔鸿雪噗嗤笑出声,眼神里尽是?蔑视:“先帝的传位诏书上写着五皇子的名?字,你敢信吗?”
庄时走上前,将崔鸿雪拉到身?后,尽管阁老高出他一个头,但他还是?尽量俯视着他:“江建安,你若是?不?想做这个首辅了,就滚回你老家去,朕现?在宣布,由?崔鸿雪顶替你的位置,”他转过身?看了眼崔鸿雪,“崔相,请吧。”
江建安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辈子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