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府里?下人集中起来训话时,符秀兰一直把陶采薇拢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坐在母亲膝上那样。
符秀兰往她嘴里?塞饼:“拿着吃吧。”
所有人都舍不得她,她能感受到?。
她抱着母亲的腰,蹭了蹭。
“娘,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啊,到?那边置个宅子就行?。”
符秀兰笑?笑?,道:“那怎么行?,家里?还得有人管,生意还得有人做,还有你铺的那么大个摊子。”
陶采薇哼了两声,道:“有祁姐姐帮我,她现在可厉害了呢。”
符秀兰一下一下摸着女儿的头?,女儿已经好久没有像这么依偎在她怀里?了。
一切看似都在往最好的方向走着,陶采薇的嫁妆也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全?家送来的那些聘礼,到?时候是要全?部?跟着在陪嫁回去的。
有时候也搞不懂这些东西这么搬来搬去的有什么意义。
陶采薇看着库房里?日益堆积得越来越多的箱笼,皱着眉说了一句:“干脆把它们都换成银票好了,我到?时候走也走得干脆。”
符秀兰不同意:“那样多没排场。”
陶采薇现在愈发不注重排场了,若是以前,她非得抬上一千抬黄金镶的箱子一路道京城去才好。
“娘,我现在的排场不靠这些,咱们陶家声名?在外,不必靠那些外在的东西强调什么。”
陶采薇如今行?事愈发内敛,虽说如此,可反倒让人越来越不敢惹她。
她淡淡一挥手,就能让惹了她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
符秀兰细细一想,觉得这样也行?,什么东西也没有银票来得实在。
就在大年夜的这一天,陶家上空燃放起一样的烟花,人的心境却大不一样,陶采薇的身边,也再没有崔波。
兴许是烟花的声音太?大,掩盖掉了别的声音。
直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远处的轰隆隆的马蹄声才?飘进陶家层层内院里?。
陶采薇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大地在轻微的震颤,远处是一种极其?嘈杂的,马蹄声混着嘶吼声。
她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安青给她罩了见大氅,便跑出了院子。
“爹,出什么事了?”
她跑到?正堂正好遇上一身五品武官盔甲还佩了刀在身上的陶富贵。
她爹现在已经瘦了许多,如今一脸威严地看着她:“宝珠,你回院子里?去待着,哪儿也不要去,外面在打仗。”
陶采薇眉头?深深蹙起,冬日早晨跑的那两下让她鼻尖红红的,整张脸惨白,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轻轻垂在两颊:“打仗?怎么会打仗。”
陶富贵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但他现在得扛起保护一省百姓的责任,尽管他可能连妻女也从没护住过。
“南越国的兵打过来了。”
陶富贵出门前,陶采薇拉住了他:“爹,你等我,咱们一起出去。”
“你开什么玩笑?,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待着!”
“爹,朝廷派兵来了吗?”
“没有,大皇子倒是带兵来了,就是他给南越国军队开的城门。”
陶采薇准备回去拿弓箭的动作僵了僵,回过头?重复了一遍:“你说大皇子给南越国军队开了城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
来这句话的意思,门口突然跑过一阵骑在马上的兵,伴随着那些兵的经过,路边倒了几个人。
陶富贵立马吩咐下人把陶府大门紧紧关上,大门关上后,门外又想起了好几道单方面厮杀的声音。
陶采薇惊慌道:“他们连百姓也杀?”
陶富贵道:“那不是百姓,是我衙门的兵,来接我的。”
陶采薇张了张嘴:“那,那你现在……”
陶富贵闭了闭眼:“我现在就是准备去御敌,敌人是南越国和大皇子。”
“哦,”陶采薇总算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大皇子和南越国一起,造反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云华公主跟大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吧,难怪一直跟金朝相安无事的南越国突然出了兵。
她赶紧拉住她爹:“爹,你听我的,你现在可千万别出去。”
像她爹这样的,人家一刀一个。
陶富贵脸上露出一种苦笑?,手握着腰间?的大刀:“可是我是河首府唯一掌兵权的武官,我也不能一点反抗也不做,任由他们打到?京里?去吧。”
与?大皇子少有的这几次间?接直接的接触只让她觉得,大皇子就是个疯子。
“爹,你也不能这么说,大皇子要是造反成功,登了皇位,你现在不反抗才?是对的。”
重点是,她爹就算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