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们通风报信,让潜在的共犯逃跑。
王四毛气死了,耀宗怎么这么多姐姐啊,白天来了一个周指导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三个姐。
看来她们王家姐妹是真的没戏了。
气得跑回房间,哭得那叫一个委屈苦楚。
吴旭东没理,盯着手里?的照片,滚烫的脸颊贴上燥热的夜风,浑身不自在。
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他想?抱抱周子琰。
想?亲她。
想?永远永远腻歪着她。
真被?她的玩笑话说中了,他讹上她了,从三岁开始。
他趁着说话的空隙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靠在椅背上盹着了。
赶紧起身,扶着她点:“姐,去?车上睡会儿吗?”
周子琰恍惚一下醒来:“爸妈来了?”
“没有。”吴旭东牵着她的手,“我帮你把座椅调一下,你去?车上睡,嫌热我给?你打蒲扇。”
“不用,你们聊。”周子琰起得太早了,又奔波了一天,斗智斗勇。
她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到?了车上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
大巴车带着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小心翼翼地开进这条狭窄的乡村小路。
进了院子,陆续下来一群形形色色的人。
男女老少,热热闹闹。
周子琰一个晃神睁开眼,发现吴旭东正在副驾驶给?她打蒲扇。
自己?都快睡着了,眼睛都眯上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不知道是什?么意志力在支撑着他。
之前在西屋争执的那点怒气,彻底消失不见。
也许她真的应该现在就答应他。
可是……
还是让他看看他原来的世界吧,站得高一点,远一点,如果到?时候他还是觉得她这边的风景独好?,再答应不迟。
她赶紧喊他下车。
一个痴痴傻傻的老妇,被?一个满鬓霜白的老汉搀扶着,嘴里?念叨着东东东东,踽踽而行。
吴旭东几乎被?定在了原地,浑身紧绷,紧张得忘了呼吸。
他下意识握紧了周子琰的手。
周子琰用力回握。
别紧张,认得出更好?,认不出的话,就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陪着她老人家,让她慢慢醒来。
老汉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纵然十七年不见,也已用那浓郁的思念,将幼子的面目刻进骨髓。
吴国正喊了声?东东,激动得一下晕了过去?。
周中擎上前一步,赶紧扶着他。
老安则扶住了痴傻的谈三娘:“嫂子,子琰把东东找回来啦!你看,是不是东东?”
谈三娘没有理会,精神失常的人,有自己?的小世界,外人无法?触及。
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她自顾自向前走着。
来到?吴旭东面前,歪着脑袋,念叨着东东,东东。
吴旭东崩溃了。
记忆里?那个爱笑又温柔的妈,怎么成了如今这个痴傻呆笨的模样?。
都怪他,不该接那块肥肉,不该,不该!
懊悔,怨恨,自责,夹杂着重逢后的欣喜,忐忑,后怕……
种种情绪,泛滥成灾。
心痛淹没了呼吸,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妈。
疼痛的膝盖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限,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倒了老母的面前,直接跪下了。
他可怜的妈!他可怜的妈!
意识混乱的老妇,被?这一声?掷地有声?的妈唤得浑身一震,跌跌撞撞,也跪倒在地。
一把抱住她那丢失十七年的幼子,失声?痛呼:“儿啊!!!”
儿啊!你还活着,太好?了!
儿啊!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泪水冲垮了十七年不见的隔阂,母子俩就这么双双跪倒在地。
下一秒,惊喜交加的老妇便?昏倒在了幼子的怀里?。
万籁俱寂。
只有夜风在悲鸣。
在叹息。
十七年的苦等,即便?团聚,这伤痕又该怎么抚平?
无人应答。
一夜无眠。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吴国正跟谈三娘夫妻抬去?了西屋睡下。
周子琰趁乱,赶紧往吴旭东兜里?塞了一千块钱。
几个孩子全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小舅舅/小叔叔,等吴旭东回过神来,想?起要?给?孩子们封红包的时候,一摸裤兜,才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现金。
钞票上还残留着周子琰的体温,被?他裤腿处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