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今日,便一并招认了罢,朕不罚你。”周玹轻声诱哄道。
招认是?断无可能,常清念拿软唇去贴周玹,不住挨挨碰碰,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陛下?冤枉妾,妾哪里还有事情瞒您?”
周玹却坐怀不乱,凝眸瞧着常清念,扬眉问道:
“若是还有,又当如何?”
见周玹忒不好糊弄,常清念焦灼地抿抿唇,俯身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咕哝了个惩罚法子。
听罢常清念絮语,周玹微愕转眸,随即闷笑出声,伸指在她额间轻敲一记:
“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这到底算是?罚你还是?赏你?”
“陛下?——”
常清念云娇雨怯,凑上去以吻封缄,不许周玹再取笑她。
周玹得了便宜,却仍不放过常清念,摇首轻啧道:
“从前好好儿的姑娘家,教朕悉心养过大半载,怎地倒成了个狐狸妖?”
“说妾身是?狐狸成精?您倒也好意思。”
常清念赔了夫人?又折兵,顿时羞恼欲逃,意有?所指道:
“陛下?每到一处,便有?一群莺莺燕燕,争红了眼要往您身上扑。”
“这还不是?要怨卿卿?”
抬手将常清念箍在怀中?,周玹笑语呢喃:
“卿卿将朕惑得太深,教旁人?看在眼里,便以为朕随便见个道姑便要爱上。”
听得周玹蜜语缱绻,常清念死命绷直唇角,扭头轻哼道:
“强词夺理。”-
蒋昭容搀着岑妃步入静室时,虚岸道长方从道场中?出来,正装模作样地敛目打?坐。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虚岸扮出慈眉善目的模样,轻捋花白长髯,笑呵呵地起身相迎道:
“不知二位娘娘驾临,贫道有?失远迎,还望娘娘们恕罪。”
“虚岸道长客气。”
岑妃有?气无力地应道,抬手命宫女呈上一盘银锭,权当添香火钱。
虚岸见状,脸上笑意顿时更真切几分。
“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岑妃落座道。
“娘娘请讲。”虚岸道,“贫道定当竭尽所能,为娘娘排忧解难。”
岑妃思量片刻,并未急于张口,而是?挥退随行宫女,只留蒋昭容一人?在侧陪伴。
待宫女们皆去门外守着后,岑妃愁眉紧锁,低声对虚岸道:
“不瞒道长说,本宫自打?上月起,便常觉心神?不宁,食不下?咽。上回请观中?道长来除过邪祟后,倒真安生了几日。可近来竟又不大好,便想让您再替本宫瞧瞧。”
说罢,岑妃轻抚心口,吁喘微微。
见蒋昭容适时递来热茶,岑妃接过浅啜,这才松开眉头。
虚岸何等老奸巨猾之人?,一听这话便知其中?有?利可图,当即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半晌才故作惊讶道:
“岑妃娘娘,依贫道所见,您的确是?身染邪祟,需得尽快作法消灾才是?啊!”
听得虚岸如此说,岑妃眸中?闪过惊惧,攥着锦帕的手猛然一紧,急切追问道:
“究竟是?何方邪祟,竟如此煞人??”
虚岸故作沉吟,心中?片刻不停地琢磨着,该如何从岑妃手中?多骗些?赏银。
半晌,只听虚岸神?秘兮兮地问道:
“娘娘可曾听说过,恶鬼寻替身之事?”
“恶鬼寻替身?”
岑妃目露迷茫,虽不解其意,但听着便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错。”
见岑妃是?个容易上当的,虚岸心中?顿喜,煞有?介事地说道:
“贫道方才瞧见,娘娘身后跟着个横死的恶鬼,伸出红舌搭在娘娘肩头。正是?它扰得娘娘心中?不安,而且到了夜里尤甚。”
听闻身后有?恶鬼垂着长舌,岑妃惊叫一声,慌乱地抓住蒋昭容衣袖。
蒋昭容也觉背后窜凉似的,但见岑妃惊惧,只好强自镇定,握住岑妃的手,低声安抚道:
“虚岸道长还在这呢,娘娘莫怕。”
见恐吓得逞,虚岸暗自窃喜,接着摇头晃脑道:
“横死之人?大多阳寿未尽,死后怨气难消,不可再入轮回,便只得做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天地间。此等亡魂若欲转生,便需寻一阳间之人?替其受苦,方可使己身解脱。”
岑妃早已骇得指尖冰凉,费力听懂虚岸所言,不禁艰难吞咽道:
“那……那这横死之人?究竟从何而来?”
“此事恐怕只有?娘娘自己知晓。”
虚岸紧盯着岑妃面容,试探道:
“死于水火、绳缢、蛊毒,或因冤屈而死不瞑目之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