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似的,他衣着单薄的西装,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冰天雪地里吹冷风。
或许,潜意识里,他希望他们能看见?他,看见?他的歉意。
雪越下越大,很快车顶上,伞上都积了一层雪,他的血一滴滴地滴在洁白的雪地上,诡异的血色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当然?有人认出他。
也传到了宋枝意的耳朵里,医院的护士过来跟她说:“宋小?姐,外面的顾总是找您的吧 ”
宋枝意一家三口此时正在喝着热腾腾的鸡汤,在暖气房里浑身?热得有点冒汗。
宋枝意抬起?红润有光泽的脸,疑惑的“嗯 ”了一声。
护士指了指窗外,“站着呢,在雪地里,只穿了西装,手?还在滴血。”
宋家三人面面相觑。
宋枝意起?身?,去窗户边看了一眼,窗户上都是雾气,一点都看不清,她用手?擦了擦,看见?楼下一把特质黑伞,伞下一双修韧有力的长腿,边上有几滴密集的血迹。
又?受伤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宋枝意扭头看了眼父母的脸色,两人都显得很淡漠。
“他道歉也是好事?,起?码显越不会再被人刁难了。我接不接受他的道歉是另外一回?事?,你们别?担心。”
宋建明哼了一声,“我不担心。我女儿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不愁嫁。”
夏冰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所以?这样缠着 ”
宋枝意:“不知道。那我先走了,他前两天被我打了一顿,身?上都是伤口,再冻着发烧感?染什么我不是更?被赖上了 ”
夏冰:“……”
宋建明:“……”
打了一顿,还都是伤的程度
宋枝意下楼,却发现顾御洲已经走了。
她想可能受伤了,也知道要进医院看了吧。
她开车回?家。
刚到家,就听见?门铃响了。
她看见?顾御洲在外面。
她出来见?他,看见?顾御洲幽暗的深眸一下子?亮了,像条等到主人的狗,这个形容不该用在顾御洲这种高傲强悍的人身?上,但她就觉得他像是条等到主人的狗。
他说:“被我爸打了原来的伤都裂了,想来麻烦你。”
快乐
所以刚才在医院里忽然跑了是怕她把他拖到医院里处理伤口?
顾御洲是打算靠着那一顿鞭子赖上她了是吧
宋枝意脸色转冷, 像是边上的雪花那般冷淡,“伤裂了去医院缝,要我用针线帮你缝吗 ”
你当自己的皮肤是破布是吧 随便逮个人缝两下就行
顾御洲那双锋利冷淡的眼眸此刻显得?可怜巴巴, 说:“不用缝,消个?毒包扎一下就行。”
宋枝意说:“那你爸打的,你让你爸包扎。”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顾御洲拉住她的手?腕, 还是用割腕的那只手?。
宋枝意手?上很快传来粘稠的感觉, 他的手?指上的血液已经在室外冻了很久, 都快结冰, 这?让她的手?心也凉得?微微刺痛。
顾御洲耍赖皮道:“是我爸打的, 可是裂开的是旧伤, 你得?负责。”
宋枝意:“……”
就知道。
他是要用那一顿鞭子赖上她了
他要是抱着?这?个?目的, 那这?鞭子的伤多久能好
宋枝意有点恼,“顾御洲, 你去警察局告我吧, 让他们?验验你这?算不算轻伤, 要是构成轻伤, 我进去蹲几天, 咱俩也算两清了。”
省得?他天天撕扯这?些伤赖上她。
顾御洲:“……”
“行行行,不负责。”
他嘴上讨饶, 手?上却依旧没放过她, 冰凉的手?指从她的手?腕往她手?心里爬, 逐渐钻进她指缝, 跟她十指交握。
宋枝意被他冷冰冰的手?指弄得?脊背抖了两下, 微微战栗。
宋枝意抽了两下自己的手?,顾御洲握得?更紧。
那腕口?的伤还裂着?, 宋枝意不敢使劲,由?着?他
握着?。
顾御洲把?自己手?上的那把?伞丢了,钻进了她的伞里,替她撑起?伞,手?指还不是很老实地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宋枝意被冰得?缩手?,心里难免吐槽他。
就知道想尽一切办法吃她豆腐。
自己的黑色大伞那么宽阔,好好的撑着?,跑到她伞下来跟她挤一把?伞做什么
顾御洲将?伞举得?高了一些,低头?跟她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