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醋?”
“是啊。”
王佳伟又拿起一只闻了闻,倒真有股子醋味,将信将疑吃了两个,剩下的全给儿子。
“好好补,以后给老子考个好大学,知道不。”
在他头上使劲揉两把,撑着桌子起身回房。
屋里很快响起女人凄惨叫声。
“王佳伟!你这个变态!”
房门虚掩着,里头的声音一清二楚,祖孙俩却都跟聋了似的。
老太太还边往他碗里添螃蟹腿儿,边笑呵呵道:“马上又要有孙子咯。”
可惜没笑多久,
王小宝吃着吃着就吐了。
不是一般的吐,夜里又拉了几回肚子,开始发烧。
大半夜,不得已挂了急诊。
医生检查完孩子情况,眉头紧皱:“你们给孩子吃什么了?”
“没吃什么啊!”老太太瘫地上,嘴一张就嚎:“晚上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医生啊,活菩萨,你可得救救我宝贝孙子。”
“孩子暂时没事,但是得先挂几瓶水观察,你们最好想想给孩子吃了什么。”
大晚上的,嚎得人心烦,医生说完情况先走了。
留下两夫妻和老太太。
王佳伟立刻想到了那味道不太对的螃蟹,狠戾的视线只恨不得射穿她,“妈,那螃蟹……”
“今天小宝回来,带了盒栗子糕!对,栗子糕。”老太太像抓住了一条救命线,绝口不提螃蟹,“肯定就是那盒栗子糕啊!”
一旁的杨念雅张了张嘴,闭上。
—
翌日周末。
小满不上课,缩被窝里睡懒觉,沈庭章和祁凝玉早上九点散着步去店里。
“现在生意还算稳定,过不久再招一个甜点师傅和收银。”沈庭章规划着,“这样你我都能轻松些。”
祁凝玉微愣,跟他笑:“还以为,你要把我当牛马使呢。”
“十万块而已。”这段时间,沈庭章深知赚钱不易,但这不能成为毁了一个人的理由,尤其是一个女孩子。
“你才19岁,往后还有更好的去路。”
祁凝玉脚一顿,深深凝望人背影,“沈哥不如说说,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出路?”
“出路啊。”沈庭章倒是很认真地想了,甚至差点又走错路,“出路很多,说怎么可能说得尽?只要你想,走哪条都是出路。”
“比如?”
“继续念书,或者去学好一门生存的手艺。”
12月底的早晨,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祁凝玉抓了抓脖子上的手工围巾,快跑两步追上人,忍不住笑:“哥,你好天真哦。”
“嗯?”
说着话走到店门口,沈庭章掏出钥匙开门。
正回头,斜对面突然冲过来一个老太太,将他用力一把推倒。
“就是你给我家小宝吃毒蛋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