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章脸越说越红,上前牵着他手大步走出去。
“爸爸走得好快。”
小满小短腿儿跟着,恨不得跑起来,还一个劲问“哥哥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追爸爸”……
直到拐个弯到了集市上,注意力顷刻被路两边的棚户摊子,来来往往拖着小推车的人,以及琳琅满目的零食引走。
“哇!好多吃的!”
“爸爸你看,春联!”
小满瞬间忘了事,叽叽喳喳。
逛一圈,手里提了好几个零食袋子,转头又拉着爸爸拐进里边儿,去买鞭炮。
一条路本就不大,被各种摊子一挡,就更小了,四驱车很难通行。
“这地方……也太破了。”
奔驰车后座,男人抱着徐映南胳膊,往外瞧一眼嫌弃地收回视线,免不得抱怨:“怎么来这儿啊。”
徐映南没回他。
车子开一阵停一阵,晃得他都快吐了,眉间皱得恨不能夹死两只苍蝇。
庭章哥怎么可能会来这种鬼地方。
哥真是多虑了。
—
一条路花了近二十分钟,离开镇上接着还要往乡下开,前两天下过一场雪,刚化开,地上都是淤泥。
徐映南脸色极臭,忍着下车后那点路,进屋就把鞋扔了。
换双干净的,上三楼,往沙发上一靠,耳边坠着的银饰随动作轻晃。
余志强在他面前哈着腰赔笑。
“啧!”徐映南撇开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蔺宵。”余志强赶紧添油加醋,“这几年刚崛起来的一个小混混,仗着手上功夫好,没少找我们麻烦,就是他,故意在我们准备交货的时候,引警察过来,害得……”
“行了!”徐映南懒得听他逼叨,抵着额角揉了揉,再问:“还有呢。”
“还有……”余志强又上前两步,压着声儿:“还有白凤。”
他这边刚一出事,白凤就迫不及待落井下石,否则——警察也不会抄得那么彻底。
余志强就奇了怪了,“我记得白凤跟蔺宵不对付的啊,怎么这次就……”
两次听到“蔺宵”这个名字,徐映南起了点印象,“手上功夫好,怎么个好法?”
余志强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蔺宵,蠕动两下嘴角,闷声:“同里那家地下拳场……蝉联五界的拳王。”
“吼?”徐映南勾起唇:“这么厉害。”
“是啊,这些年压的我们是苦不堪言。”
“有点意思。”
余志强悄摸跟底下人通气,谁也不明白,这位徐二少是个什么意思。
徐映南接着又问:“有照片么。”
“有,有!”
余志强赶紧叫人拿张最近的照片,双手递过去,“您别看他现在这样,拳场上那叫一个狠,就算现在不打拳了,那边都还要卖他一个面子……”
说半天,也不见徐映南吭声。
只眼睛死死盯着照片,恨不能盯出个洞。
那张照片是他叫人去镇上打探消息时拍的,听说蔺宵最近一直去那家甜品店。
混浊的眼珠转转,他又舔着脸笑:“照片上另一个是蔺宵相好的,这男的还有个六七岁的儿子,长得倒挺不错……”
徐映南猝然起身,紧接一脚狠踹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意淫庭章哥!”
照片落到桌上,
蔺宵正帮人整理脖子上的围巾,靠得极近。
第22章 地下拳场
屋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徐映南不解气, 又上去连踹了三四脚,次次正中胸口。
跟来的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劝:“二少, 再踢, 人就死了。”
“死就死了!”
话虽如此,徐映南狠踢一脚后还是停了, 转身坐回沙发上, 咬牙看向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沈庭章,嘴角含笑,眉眼温柔,周身流淌着岁月静好。
一如当年, 天寒地冻的雪地里,撑着伞向躺在地上的他伸出手时的样子。
大哥说得对, 长得再像的,也不是他。
沈庭章就是沈庭章。
可是现在……
他却对着另一个男人, 笑!
一拳锤在左边人脸上,熊熊妒意烧遍全身。
“他!”徐映南抬起阴狠的眼, 脖子上暴起青筋, “就是蔺宵?”
余志强捂着胸口抽吸,说不了话。
手下小弟赶紧将他扶起来, 惊惶点头。
“好,好得很!”
徐映南瞬间抓皱照片。
—
沈庭章一行人,在年货市场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