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心情糟糕透了,拿起薯片又扔回架子上,“什么破地方!”
走到地下车库,迎面一阵冷风,拉拽了下脖子上的围巾。
碰到脸时,忽然顿住。
“不要用你的脸做这种谄媚的表情。”
“笑不会么!不对,不是这样,再温柔点!”
他的脸很像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徐映南才愿意宠着他,给他钱花。
他想起做那事的时候,明明要小几岁,徐映南却总叫他哥。
庭章哥。
“沈哥……庭章哥……沈庭章……”
他拢住围巾,喃喃。
拉开车门,后座正坐着一个人。
“二少您来啦!”
徐映南一把将他拽上车,车门哐当关紧,下一秒,一个粗暴的吻落下,咬着他的唇。
“二少,疼~”
以往,他只要顶着这张脸这么说了,徐映南多多少少都会放轻力道。
今天却跟变了个人。
扯下他脖子上的围巾,狠狠咬住。
毫不怀疑会被咬下一块肉。
陆旭眼角沁出丝丝泪意:“二少……”
徐映南却不管不顾,掐住他的嘴,湿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落在脖间耳后。
“你是我的,我的!”
谁都别想抢走。
—
回去后,周扬边剁猪腿,边想超市里遇到的那个人,总觉得不大对劲。
第二天就到酒吧,把这事告诉蔺宵。
“和沈哥长很像的人?”
“是啊。”周扬吃着外婆做的粑粑饼狂点头,“不止脸,连声音都非常像,我真的以为那就是沈哥,凑近看才发现人不对。”
气质和语气不对。
被人撞到,沈哥肯定不会像那样尖酸刻薄地说别人,那个人……就很难评。
“人家是撞衫,没想到咱同里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能撞脸。”
关键还是沈哥那样的脸。
神奇啊。
蔺宵脸色微沉,“有这么巧的事么?”
周扬一愣,忙咽下嘴里的粑粑饼,“这里头有诈?”
“八成。”
八成就是确定了。
“这么说,”周扬想起来,“今天早上小牧还跟我说,在北湾一带看到两辆黑色奔驰。”
“哦?”蔺宵嘲出声:“鱼这么快就来了。”
“估计是,不过——”周扬有个疑惑:“余志强这赝品找得也忒迅速了吧。”
前后这才多久,找来一个这么像的?
蔺宵沉思一阵,“总之不能掉以轻心。沈哥那边,以防我有事,找两个人暗中保护。”
“好。”
本就是他们这边的事,没道理把沈哥也卷进来。
周扬咽下最后一口粑粑饼。
刚起身,小牧去了那一头红毛,顶着新年新发色—雾霾蓝,来了。
看着还挺人模狗样的,就是有点急。
直接越过他,到蔺宵身边,“老大,拳场那边说来了个大人物,想见见您。”
…
北湾天水坝以北,矗立着零星几座废弃厂房。
大门锈掉的牌子上还能隐约看到——“林氏建材厂”几个字样。
听说三十年前办得很火。
老板是南宁人,为人和善好说话。
鼎盛时期,还曾在厂子里给外地员工小孩办过幼儿园,免得他们照看不到孩子担心。
老板娘任园长,那个年代条件艰苦,也还是坚持给单身女职工单独一整栋宿舍楼。
谁要在厂子里受了委屈,不论男女,找老板娘,铁定给你撑腰。
夫妻俩一刚一柔,日子红火,还有个女儿,员工们看着长大的,后来去了外地上大学。
只是没两年,人就失踪了。
从那之后——
老板娘找女儿找魔怔了,神经衰弱认不得人,无奈,老板只好把厂子关了,一笔钱给员工,剩下的,带着妻子,边看病边找女儿。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厂房四周早已杂草丛生。
直到十多年前,有人相中这块地方,在地下建了个拳场。
没有门槛,也不论生死。
蔺宵曾在这里打了五年拳。
拳王每年都有超8位数的丰厚奖励。
…
沉重的铁门推开,聚光灯尽数照在铁丝网围住的擂台场上,边沿还有些陈年擦不掉的血迹。
蔺宵迈步进去,里头今天空荡荡的,被人包了。
“你就是蔺宵?”
VIP看台传来一道意外很年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