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过年给他们送饺子,又或者更早的时候,他们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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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两辆车从别馆出发前往老宅。
汤管家望眼前面开车的景茗,声音都没压:“七爷何必为了他们多走一遭,我领这几人去老宅录个指纹就行了。”
“不是为他们。”沈庭章摸了摸额头上还没消下去的青紫,温声解释:“我也有些事找父亲。”
话落,车内顿时陷入诡异安静中。
临近老宅,汤管家才又蠕动嘴角:“上回那起车祸,安保部还在查。”
“嗯。”
“届时查出来什么,定会告诉七爷。”
“好。”
“……”
汤管家找不着话了。
饶是跟在家主身边多年,也看不清这位七爷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他知道那起车祸的真相了?
宾利缓缓开进老宅。
下车以后,汤管家正要跟着人一起去主楼,沈庭章就道:“汤伯,他们几个刚来,年纪又轻,劳烦你领他们去安保部。”
“我……”
“去主楼的路,我还是认识的。”
话虽如此,汤管家还是找了个佣人领他去。
走之前,沈庭章深深看了眼他身后三人,相视不过两秒,就又从容地收回目光。
几人分道。
沈庭章转身往主楼,一路上,视线若有似无划过领自己过去的佣人,拐过弯道温声提醒:“燕北素来寒冷,洒扫过后要多注意手脚。”
佣人没料到他会同自己搭话,愣愣点了点头。
随后又听这位小七爷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可厚涂些护甲膏,这些都可以走沈家公账报销……你看你的手,都裂了。”
佣人低头,每天都要泡在冷水里,他的两只手严重皲裂脱皮,尤其到了晚上还很痒,但也没办法只能这么熬着,今天却被偶尔才来一次老宅的七爷发现,心里说不出地感动,暖呼呼的,脸上也多了些真诚的笑,“谢小七爷关心!”
“无妨,都是小事。工作之余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
后半段路,佣人话就多了起来。
“今天早上,家主身体又不太舒服,眼下五爷正给看呢。”
五爷,沈清泽。
沈庭章若有所思:“说来五哥管着制药一块,有他时时照顾父亲,我也放心些。不过……父亲身体又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嗐!已经快半年了。”家主身体状况也不是什么秘辛,佣人同他说也就说了,“跟您一样,也是心脏方面。”
闻言,沈庭章眉头微皱,“我从未听说父亲心脏有问题啊。”
“那是您小时候的事了,家主早二十多年前就做过搭桥手术,本该好了的,如今……”佣人把自己给说清醒了,赶忙捂住嘴,惴惴不安望向他。
私下议论主家,还是沈家家主,可不得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是一番好意。”沈庭章弯眉笑了下。
天气虽冷,但那抹笑容里却已有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迹象。
很好消除了佣人那点不安,甚至还能大着胆子道:“小七爷,您笑起来真好看,不不不,是更好看。”
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呢。
“是么?”沈庭章摸了摸嘴角,“其实我还挺爱笑的。”
一路说着话,再转个弯,就到主楼外的小路上。
沈清泽正从里头出来,像是看见他了又像没看见,扭身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身为沈家五爷,沈清泽本人却异常低调,一般都在医院,无事也不踏足老宅。年轻时曾一度被沈见山嫌弃,骂过他是最不争气的那个。
蔺宵跟他说晚宴那天药的事,就立刻想到了这个人,毕竟是林静舒那个学校的明星人物,“最年轻的博士生”,“最年轻的副教授”等等头衔,至今都还挂在学校荣誉墙上。
放眼整个燕北,恐怕也就只有他,能拿得出那颗缓解性药的解毒剂。
毫无疑问,那天派人和蔺宵接触的就是他。
那么,派人跟车,撞他却不致死的也是他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庭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极其荒唐的猜想,现在就去证实。
进主楼径直来到二楼书房,沈见山似乎刚喝完药,精神还不错。
“听说你要了宋家丫头送的人?”
“那几人身手都还不错。”
“哼!”沈见山顿时冷下脸,对他的擅作主张很不满意,“我再给你多安排几个信得过的。”
“父亲意思,他们信不过?”
沈见山没多说,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