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沈老弟你这就说错了,他啊,就很好。”老家主说起拳击,滔滔不绝:“不光狠还很有技巧,一点不比那些专门练过的差,你要是去看一场就知道了……”
“家主。”这时,陶然忽然过来,耳语:“有人打电话找您。”
“谁?”
陶然摇头,“就听那人称呼您‘庭章哥’。”
庭章哥……
沈庭章倒是想起一个会这么叫他的人,偏头道:“电话接到书房来。”
“好。”陶然点头离开。
再看还在跟老家主聊拳击的蔺宵,沈庭章缓缓舒展眉眼,“真是不好意思,临时有项急事。蔺宵,帮我照顾好谢老。”
放下酒杯去书房,接起电话。
“庭章哥。”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恭喜。”
“……谢谢。”
沈庭章紧接着就问:“还有别的事么。”
“哥现在是不是听到我的声音都觉得烦?”徐映南不自主摸向左眼上的眼罩,哼笑:“哥放心,我已经废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小南。”沈庭章停顿许久,叹气:“往后好好治病吧。”
“治病?”徐映南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医生说我的腿粉碎性骨折,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眼球也被切除了,哥觉得我还能怎么治?”
沈庭章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徐映南又自言自语:“我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同里?如果不去,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更后悔……年三十那天晚上,没有一枪杀了你们!”
“那天你也在!”
“是啊。”徐映南嗬嗬喘着粗气,“不仅在,还看到你们接吻了呢!哥,我好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最后却被那种人抢走了?如果一切重头再来的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
咔嚓!
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划破天际,照出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
雷声炸响。
谢老家主清醒了几分,意犹未尽止住话题,“这天看着就要下雨了,今天先到这儿。记住了,下次去拳场一定告诉我一声,要是沈老弟不让你来,你就……偷偷来,咱不叫他知道。”
蔺宵哭笑不得,点头应和。
送走老家主,其他世家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陶然也在送客。
“陶伯,沈哥呢?”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陶然想了想:“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七爷,七爷去书房了。”
“又去书房。”蔺宵偏开头,叹气嘟囔:“都要走了还有这么多事……”
转身找过去,结果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
“哥哥,外面雨好大。”大步推开门,抹去脸上的水,“事儿完了么?回去我给你抹药油。”
屋内灯火通明,却到处都见不到人。
“哥哥?”
蔺宵四处找,只见桌上的电话听筒吊在了桌边,原本整理好的桌面乱得不成样子。
“哥哥!”
继任仪式当晚,沈庭章离奇失踪。
—
出国后,沈问月带着女儿去了欧洲一座人迹罕至的小镇,刚安定下来意外接到蔺宵打来的电话。
“徐牧言?他那天跟我一起出国了,对,飞英国的。”沈问月觉得奇怪,“你问这些做什么?”
“哥哥,不见了。”
“什么!”
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
蔺宵之后将沈家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唯一能想到的,只能是被徐牧言掳走了。
“应该不是他。”沈问月倒也不是为他辩解,“那天在飞机上我看到了,他去英国是谈合作。”
蔺宵也派人查了,的确是在英国无疑。
可除了他,还能有谁!
…
远隔万里之外,依海建立的别墅内,新入职的白人女佣跟随管家脚步四处张望,经过花园不禁停住,痴痴望向远处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年轻男人。
“好帅!那是谁?”
管家:“这座庄园其中一位主人,沈玉竹先生。”
“沈玉竹……好好听的名字!”白人女佣又频频看过去,眼中满是惊艳。
管家左右四看,小声提醒:“这里还住着一位少爷,脾气不是很好,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话落,一阵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人女佣回头,吓了一跳。
不仅是男人脸上的眼罩,还因为另只眼睛,阴冷地叫人看一眼都胆寒。
“小南。”温和声线后方响起。
少年转瞬就跟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