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的人,用这种长辈般的慈爱目光看着,江小鱼很不习惯,他快速收拾着毛绒绒们的吃食,没抬头说:“叶先生你先去洗漱吧,衣服我给你放在浴室门口了。”这人忙了这么久,身上穿得还是饭前被弄脏的衬衫。
叶青徐如梦初醒:“好……好。”
他的脚步有些乱,但看着心情很好,江小鱼心里有些奇怪地嘀咕了一声,也没多想,又转身收拾着猫狗的饭盆。
叶青徐进了浴室,发现这孩子很细心地将一双洗漱凉拖摆在门边,他脱了进门时穿的鞋走了进去。浴室不大,东西也很少,他甚至没能找到沐浴露和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只有一瓶洗发水、香皂和牙膏。
他想起做预案时江小鱼说的:“都可以,您看着弄吧,便宜点就行。”字字句句不提钱但却都是想省钱的意思,他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叶青徐心酸得不行,以为是有水滴下来了,手一摸,才发现是自己早已哭成一片。
立秋后虽凉爽了些,但到底还在八月份呢,稍微动一下便一身的汗。江小鱼收拾完最后一块地方,直起身子呼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对一只黏糊糊蹭过来的猫说:“我身上脏。”
小猫不依还想蹭,夹着嗓子喊:“猫猫给老大舔干净。”
江小鱼蹲下身笑着撸了它两把,刚捏上猫爪就听门口有声:“已经吃过了?”
他抬头,就见亱莲立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月色温柔地洒在亱莲身上,勾勒出他挺拔俊朗的轮廓。他穿着一件长袖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下身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裤,衬得双腿修长笔直。
“给你带了蛋糕。”他将手里的蛋糕提了提,却没走进院子,就那么闲适地倚着门框,像是在等待某人的主动靠近。
江小鱼耳后有小虫爬一般红了一片,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小步挪了过去,他攥了攥手指,随后伸手去接蛋糕盒。
手指相触间,亱莲轻轻捉住了江小鱼的指尖,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微凉的手背。江小鱼心头一颤,触电般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亱莲紧紧扣住。
“别动,把蛋糕摔了就没得吃了。”
江小鱼稳住心神,却稳不住血液上涌脸颊红了一片:“你干什么?”
亱莲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江警官呢?今天做了什么?心情看着还不错?”
江小鱼在亱莲的掌心里动了动手指,不敢抬头看他垂着头小声说:“我今天救了一只狗……”
亱莲失笑,这小家伙的开心是因为救了狗?怎么傻得如此可爱?他还以为是这小守财奴捡到钱了呢。
“那只狗呢?让叔叔看看,什么样的小狗能让江警官心情这么好?”
说到这里江小鱼想起了狗现在还生死未明,旖旎的心思散了去,抽回手指扁着嘴说:“还在医院里,不知道能不能活。”
亱莲跟在他身后,闻言安慰道:“那待会一起去看看?”
江小鱼还没说好不好,那边洗完澡的叶青徐手里捧着脏衣服说:“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江小鱼一愣,忙说:“不用,我放洗衣机就好。”他接过叶青徐手上的衣服:“叶先生的也一起洗了吧,一会应该就能干了。”
叶青徐没拒绝,笑着看他进了屋,转身面对亱莲时笑意就淡了些:“亱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找小鱼啊?”
小鱼?
亱莲挑了挑眉,前几天还听他喊江先生、江警官,这就喊得这么亲密了?他眼睛微微眯了下,心里瞬间有了计较,带着几分回旋余地地问:“叶先生知道了?”
叶青徐心下一惊,故作镇定问:“亱先生是指什么?”
一个亱,一个叶。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全是在打太极。只是叶青徐再出色也到底是个常人,没那么多心眼,几句话后他便知道亱莲是清楚江小鱼和自己的关系的,哑着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亱莲看了眼屋子,确认江小鱼不在,轻声说:“我见你和小鱼长得实在相像,心里存疑,便擅自取了你们的发丝做了DNA比对,希望叶先生原谅。”
叶青徐红着眼说:“都说我俩长得像,我却猪油蒙了心耽搁了这么久才发现。”
亱莲不知缘由,但这人既是江小鱼的父亲,那便要存着一分敬意,他劝慰道:“现在发现也不晚。”
两人说着话,后面的江小鱼探了头问:“进来吗?外面有蚊子。”
亱莲轻笑了声,率先走了进去:“叶先生也进来吧,一起吃块蛋糕。”
一样的屋子,一样的三个人,只是相比上次,这次的氛围明显热络些。
叶青徐自是不提,他此刻恨不得跟蜘蛛似的长出八只眼睛扒着江小鱼瞧,就连亱莲也是一副温和模样看着江小鱼:“好吃吗?”
江小鱼又尴尬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