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徐冷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对寺潇山没起过旁的念头。”
听见这名,万柯摇眉头皱得如山峦般紧凑,紧接着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山和我是朋友,打小一块长大的,我俩要是真能有什么,哪里能等得到你出现?”
这话被他说得义正言辞,叶青徐泄了气,静静看了他一会,脸上不气也不冷,淡淡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去接我的孩子了,告辞。”
万柯摇被他平淡的眼神和话语激得心脏一痛,到底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破车。
叶青徐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要克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他笨拙地掏出钥匙拉了好几下才把车门拉开,就在他要俯身钻进车里时,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他被万柯摇按在车旁,同时车门被砰得一声关上。
“谁允许你走了!”男人的声音暴躁:“你接个屁!不许你去接那野种!”
叶青徐简直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万柯摇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偏僻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万柯摇的脸瞬间偏向一边,上了年纪也依然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鲜红的指印。
万柯摇怔住了,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火辣辣的脸。自从他老子早早得了老年痴呆,这么多年来已经没人敢打他了。
那一刹那,万柯摇眼中怒火汹涌,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扭头,正要发作,可一看清叶青徐泪流满面的模样时,瞬间偃旗息鼓。
叶青徐哑着嗓子,眼中却是比万柯摇还要愤怒:“谁都能说小鱼是野种,但你不行!”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万柯摇从未见他哭得这样惨过。
万柯摇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叶青徐,又伸手想要拭去他的泪水。
叶青徐深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推开他,干净决绝地关上车门启动了发动机。
万柯摇站在原地,颓然地垂下肩,就那么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一直到初秋的天渐渐黑了,渐渐凉了,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肢体坐回了车里。
他挫败地趴在方向盘上,认命般苦笑道:“原先我想着,即使你出轨了,我也还是打算和你说清楚后好好在一起。”
仪表盘发出盈盈亮光,好一会儿,万柯摇的大脑突然降温了,想起来思考了。
什么叫‘谁都能说小鱼是野种,但你不行’?
江小鱼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愣神。
*
江小鱼站在机关大门口,手上提着在两个饭桶猫的帮助下全部吃完了的空便当袋。
张庞庞骑着小电驴出门,看见江小鱼还站在这,停了车纳闷问:“你咋还没走?不是说你爸会来接你吗?”
江小鱼抿了抿嘴角,看着逐渐黑了的天色也有些担心了,他说:“可能是遇到事情耽搁了?又或者是堵车?”
张庞庞直说:“那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是了,不然就傻傻待在这里等啊?”
江小鱼掏出手机,有些犹豫该不该打。
金戈还没回去,他又打算在办案处过夜,被陆挽晖知道后死皮赖脸地拖着加班的刑侦处各人过来一起吃饭。
一群人出门自是看见了江小鱼。
金戈将烟头丢进垃圾桶,走到江小鱼身边揽着他的肩膀问:“怎么还在这?你爸还没来?”
江小鱼侧头低声说:“就快了。”
陆挽晖盯着金戈揽在江小鱼肩头的胳膊,皱了下眉,问:“谁爸?江小鱼的?那个赌鬼?”他丝毫不顾及人感受般就这么说了出来,好像是只要能让江小鱼吃瘪,或者是说有能向金戈证明江小鱼不如他机会他就要争取。
金戈回头,眉头有些紧,斥道:“胡说什么呢?”
一旁的跟班笑嘻嘻附和:“陆哥也没说错啊,听说他的坐牢妈不久前也出狱了?”
“你放屁!你妈才坐牢!”张庞庞忍不了,已经大着胆子开口怼了。
陆挽晖这跟班说出口的话实在不应该是人民警察能做的事,金戈眸子冷了,正要搬起领导的架子就听见身旁一直安静的小孩动了下脚:“他来接我了。”
叶青徐将车停稳,有些焦急地下车就问:“等久了吧?下次直接坐屋里等,爸爸到了再打你电话。”
他敏锐察觉眼前的气氛不对,把江小鱼拉到自己身边接过小孩手里提着的便当包,对着金戈笑得很客套:“麻烦领导照顾我家小孩了,小鱼还小,许多事要您多担待。”
金戈抓了抓头发,不太会应付这些文化人讲得文绉绉的话:“啊,二十二也不小了吧?咳——没事儿,应该的,我是他师父嘛。”
叶青徐笑,又对坐在小电驴上一直陪着江小鱼的张庞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