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晖惯是会应付这种场合,神色沉稳地起身讲了一些案件的最新进展与探查方向:“凶手的手段残忍手法娴熟,显示出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和犯罪经验。我们有理由推测,凶手极有可能具有犯罪前科,或者从事过相关职业,并且与钢针采购有所关联,我们正在全力排查近年来的类似案件,对可疑人员进行背景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
中规中矩算不上错,老局长很给陆挽晖的面子鼓了鼓掌,扫了眼下面,突然点到江小鱼:“那个小伙子是哪个部门的?”
坐在他左手边的金戈笑道:“我手下的。”
老局长点点头,说:“那你来讲讲吧。”
坐在老局长右手边的刑侦处长见缝插针笑着说:“办案处昨天也跟了个剥皮案吧,正好一起说说想法。”
金戈想翻他白眼,昨天才出的案子,物检都没出说什么想法?摆明了要为难他们办案处的人。他有心想替江小鱼解围,却听那个他觉得毛还没长全的小孩开口一句话,炸得满堂皆惊。
“我觉得这是个连环凶杀案,凶手都是同一个人。”
江小鱼开口,几十道目光瞬间蜂拥而至,有人不屑地嗤出了声。他顶住压力,在老局长犀利的目光中接着说:“我查阅过钢针穿心案的卷宗,发现它和剥皮案有一个共同点。剥皮案的死者皮上被刻出了一个‘D’字符号,而钢针穿心案的死者身上也有类似标志。”
陆挽晖那边的一个女刑警立马开口:“不可能!尸体已经仔细检验过并未发现类似标志。”
现场有些嘈杂,都是附和的声音,老局长笑眯眯地拍拍手:“大家友好讨论,集思广益嘛,都是警察,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好好听听队友的看法!错了也没事啊。”
江小鱼在老局长鼓励的眼神中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钢针案中的死者,胸腔被插进的钢针虽长短不一,但横切面排列成了一个半圆形,和D字非常相像。”
陆挽晖眉头有些紧,但并未开口呛他,而是说:“有点牵强。”
江小鱼说:“在钢针穿心案发生之前,我处理了一件微案,去救助一只流浪猫。”
下面难掩讥笑声,江小鱼不在意,接着说:“那只流浪猫的猫妈妈和猫哥哥,一个脸被砸烂,一个被箭射杀而亡。我看见钢针案时就觉得死者与那两只猫的死亡方式非常相似。而剥皮案发生的前几天,我同样出警了一个微案。有几只实验犬被卖到了肉店,被剥皮砍开出售。而剥皮案的死者,正是肉店老板,他的死状与实验犬几乎一致。”
有警察闻到了味道,出声问:“你是说有人从这些杀猫杀狗案中取得了灵感,进行了另类的模仿犯罪?”
江小鱼摇摇头,眼睛亮得让人心悸:“我不觉得这是从动物身上获取作案的灵感,我更倾向于,这是报复性犯罪。有人觉得自己在伸张正义,在为惨死的动物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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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即将进入尾声之时,一直主持大局的老局长却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几分钟后,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同志们,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上任的亱书记,下面请他给大家讲几句话。”
话音未落刚落,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江小鱼傻傻跟着鼓掌,看着台上沉稳内敛的熟悉面孔。
这是他在亱家看见的,亱莲的三哥,亱榆之。
亱榆之讲了什么江小鱼也没听进去,总归就是些官场上的话,结束时大家三三两两走过,江小鱼低着头跟在张庞庞身后也想走。
“小鱼,过来。”
江小鱼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喊他的亱榆之。
不仅他愣,他的同事也愣,他的师父更愣。
江小鱼在金戈催促担忧的目光里回了神,低头走到亱榆之身边说:“领导好。”
亱榆之爽朗大笑:“工作上这么喊倒是对的,私下里还是喊三哥吧。”
可这分明是公共场合,是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公安部门。
他却如此说。
江小鱼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没真就喊了三哥,而是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接着听亱榆之和老局长几人打着官腔。
他没注意到,人群看着他的目光有震惊有复杂,以及有着揣测。
出了门,刑侦那边才敢议论。
“新上任的书记怎么会是江小鱼的哥哥?这年纪也不对吧?”
“是不是他刚找回的那个父亲家的?来头这么大吗?”
说什么的都有,陆挽晖心里也在猜测,但他得了金戈的准信,知道他真的单纯把江小鱼当徒弟后反而没了争风吃醋的念头,维护起了江小鱼:“行了,人家咋样关你啥事儿?查案子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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亱榆之视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