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是?”亱阑看着像不太认识这人。
“丁志满,松市实验犬培育基地的所长。我们在一个拍卖会上遇见过,您和您的儿子亱莲先生在一起,亱先生拍下了我收藏的一块祖母绿原石。”
江小鱼本跟在几人身后,离了有几步的距离,听见实验犬培育基地几个字,猫儿瞳收紧慢慢靠了过去。
亱阑想起来了,挽着鬓角的发丝笑得客套:“丁所长,你好啊。”
丁志满态度殷勤热切,他身旁的女伴有些不满,暗自拧了下男人的胳膊。丁志满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转身弯着腰对亱阑说:“那块原石您有设想了吗?若还未想好,我认识一个很出名的雕刻师可以为您引荐。”
“不必麻烦。”亱阑弯腰将腿边的江小鱼抱了起来,纤细的指尖挑起莲花玉牌,“已经做好了。”
丁志满是个人精,见风使舵:“哎呀,这可真是鬼斧神工,我涉猎艺术品收藏许久,这还是第一次见莲花状的玉牌。”他有心继续攀谈:“只是我记着那块原石要大许多,这吊坠似乎太小了些?”
亱阑摸摸江小鱼的脑袋:“剩下的被拿去刻玉球和旁的小玩意,反正也是给小猫玩的。”
丁志满暗暗咂舌想:不愧是槐城首屈一指的大家,上亿的翡翠,只是拿来给猫做玩具用的。他目光转至一旁气质不俗且身后跟着保镖的蒋风花,恭谨道:“这位老太太是?”
蒋风花母家财力雄厚,夫家得权得人心,为人甚是自傲,对待家人尚不能软下来脾气,更何况个无关轻重的路人。
她淡淡睥了丁志满一眼,摸着怀中的老猫不说话。
可对方的这种倨傲态度反而是让丁志满更兴奋,知道这定是和亱阑不相上下的大家背景。耐不住想要结交的心,他眼珠子一转,发现两人都带着猫,心思百转千回,刚想将话题引向动物,就听那贵气老妇身旁相对简朴些的老太说:“我东家乃桐城蒋家人。”
丁志满心里一醒,忙笑着说:“怪不得怪不得,我见您仪态万方,该是蒋家那种大家族里才能出来的。”
亱阑稍稍离远两步,一手抱着江小鱼,一手还能举着手绢挡住唇边,对盯着丁志满看的江小鱼低声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边那个女的,铁定是他外遇。”
江小鱼被她说得愣了几秒,缓过神了定睛看过去,那高个女郎听着丁志满吹捧别的女人心里好似不满,但知道这些人自己惹不起也没法,便看着路边一家奢侈品店,颇有些等不及了跃跃欲进的意味。
江小鱼咪了一声,想问的倒是这男人的身份。
松市实验犬培育基地,那是不是就是黄白块出来的那个地方?只可惜亱阑与蒋风花都听不懂猫语,无法替他问出声来。
丁志满满脸谄媚又攀谈了一番,在蒋风花已经不耐的神色中见好就收,给两人留了名片,志得意满地带着女郎进了她心心念念的奢侈品店。
江小鱼没想到,两天后再见他时,会是那副凄惨求饶的模样。
*
“赶紧联系平台,将视频全部下了!”金戈一晚上连抽了两包烟,嗓子哑得像是被毒烟熏过。
在社会各方面的努力之下,虐待动物的视频被网络风控下架。好不容易平静了的几日,就在今天凌晨,更加炸裂的视频被上传到了网上。
江小鱼看着视频中那熟悉的男人面孔,吃惊道:“丁志满?”
金戈含着火烧火燎的烟,满眼红血丝问:“你认识他?”
“我昨天和…”江小鱼顿了一下:“奶奶她们逛街的时候遇见的,他找她们攀谈,介绍过自己。他是松市实验犬培育基地的负责人?”
“没错。”金戈看着视频中苦苦求饶的男人,他浑身赤裸,四肢被钉在木头架上,一个穿着兔子布偶装的人拿着一只硕大的针筒走到镜头前。
兔子人头套之下是一串无机质的机械音:“不知道大家对于实验犬了解多少呢?哦,或许你们都知道比格犬,也知道实验犬的存在,提起它们你们也会心生怜悯,共情能力高的人还会流下几滴泪水。又或者,你们会评论一些句子……”
“好可怜。”
“可不可以领养一只?”
“宝贝请安息。”
“看了心很痛,谢谢你们的付出。”
兔子布偶脸上露出门牙的笑容,配上冰凉的机械音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然后呢,一秒钟后你们会划到下一个视频,十秒钟后你会看着搞笑段子笑出声来,三十秒后它们会被你彻底抛在脑后。”
“当然,我并不是指责你们。”他举起手,针筒像是利箭般指着天空:“毕竟自私是人类的天性,我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得牺牲其他生命,这无可厚非。”
“只是!”他将针筒对准屏幕:“那些实验犬在经过临床医学实验和爆伤实验后为何还不能得到安息?它们被人贩卖,狗肉被拖进肉铺,剥皮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