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父眯着眼,捏捏猫耳朵,这才接过叉子:“之前吃过你爸做的,那我尝尝蒋姨做的这个。”
万柯摇给他倒酒:“我也是和我妈学的,她做得更好些。”
江小鱼见师父吃得多,乐得眯眯眼,又伸着头去蹭坐在另一个宝宝椅上的万千里:“爷爷,你也吃。”
老猫面前还摆着个小酒盏,难得有些精神:“来,爷爷和你喝一杯。”
江小鱼两爪捧起牛奶,不害臊地和爷爷碰杯。
饭还未吃完,天倒是冷了。金戈带了些醉意,与万柯摇说:“看这天气,明天估计是要下雪的。”
叶青徐通过上次已经知道他们这些变形人在对待天气上感觉敏锐,有些诧异道:“又要下?今年这天气倒是奇怪。”
那几人都是久居槐城的,以往并未在松市待过,阿翠说:“都说江南这边雪少,可今年这一两个月已经下了三四场吧?”
万柯摇酒量好,喝了那么多脸上都不带变色的,大咧咧说:“下就下吧,明天咱们都睡懒觉,谁先起了谁做饭。”
难得轻松,有雪应景更是美妙。
金戈还在笑,便听江小鱼说:“师父,你晚上就在这儿歇吧。猫让你睡一层的床,猫和爷爷睡猫窝就行。”
金戈刚想拒绝,就被万柯摇将话堵死:“对,反正就咱们这些人,初一初二你便和我们一起过,要是烦了就变猫形嘛,多自在。”
人话都讲到了这个地步,再推拒便显得不近人情,金戈再端酒盏:“那就麻烦你们了。”
叶青徐笑言:“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
酒足饭饱后家长们各司其职收拾残羹,江小鱼撑得肚皮滚圆躺在火炉边一动也不能动。
万柯摇擦干手上的水,将这猫儿虫抱进怀里说:“走,大爸带你放烟花去。”
叶青徐有些担忧:“松市不是不许放烟花吗?不能违反规定吧。”
万柯摇说:“我问了亱莲之,他那座山头不在禁燃区域,放心吧。”
提起亱莲,江小鱼扭扭鼓涨的肚子,艰难动了下爪子,有些想念媳妇猫了。
*
觥筹交错,传杯换盏。
亱家人多,光是主家这支便有四个兄弟,虽说亱莲还未正式成家,可他的三个哥哥早已子孙满堂。再加上姓夜的旁支,零零总总算下来,参加这顿晚宴的人数将要近百。
亱冬青多年未归国,这次破例回来一是为了大祭祖,二是为了亱莲。
老人精神抖擞,身板硬朗,饶是卸任多年可周身气场依旧叫人不敢直视其锋芒。
当然这不包括他最疼爱的孩子,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亱莲之。
这是亱家基因的传承者,也是亱冬青的骄傲。生而不凡,神骏之姿,更是少年老成,从未在任何场合出过一丁点儿的过错。
此时这小子却埋头看手机,错过族中一长辈的敬酒。
亱冬青抬手替亱莲应下这杯酒,见人还未回神这才出声提醒:“看的什么如此入神?”
亱莲收了手机,面上带着歉意的笑:“小朋友在放烟火,高兴的模样让我有些失神。”
亱冬青冷哼:“三十多年,从你成年起你舅妈便为你张罗着各家绝色,相看了这么久你都入不了眼,结果看上了个男人?”
老人神色不满,毕竟男人如何能传宗接代?
亱莲知道舅舅所想,但并未告知他江小鱼或许能够生育。毕竟这事儿并不确定,他对孩子也并无太多期盼。江小鱼若愿意生,那他便可以有,江小鱼若不愿意生,那他便无所谓。
这是他和江小鱼的事情,他无意告诉亱冬青。既然如此,那便早早让老人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省得小孩日后因为没有子嗣而受委屈。
亱阑显然也是如此想的,她知道江小鱼的家庭过往,却也不提,端起酒杯敬亱冬青:“大哥,随他去吧。莲哥儿这辈子能找到个喜欢的我都谢天谢地了,旁的我不多求。”
亱冬青脸色奇差,可对这自小疼爱的妹妹也说不出来什么狠话。见他迟迟不接酒,立雪菊在桌下拍拍他的大腿,替他回敬亱阑道:“许久未见阿阑,嫂嫂是真真念你。”
亱阑父母离世早,长兄长嫂便如她父母,她红了眼眶说:“是阿阑做事不好。”
亱冬青见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年我便说那季明辰并非良人,你不听,非要嫁过去。如今你儿子也随你老路,找了个男人要相伴一生,这如何能行?”
亱阑忙说:“小鱼那孩子我是见过的,顶顶好的,家世与咱家也相匹配。”
“就你那眼光,如何能叫人信服?”
亱莲端起酒杯,起身伺候老人:“舅舅便是不信我母亲,也该信我才是。”
酒桌之上,周围那么多族人,亱冬青虽接了酒,面上也看不出来想法,可心里到底不满。
这事儿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