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这次的没意思,两只普通狗而已,之前有回是高山獒犬和斑鬣狗对咬,那才叫带劲。”
江小鱼有些焦躁地在栏杆上来回走动,一边想要找出吴西岭,一边将心落在场中,心里带着点莫名惶然。
人群纷纷开始下注,在江小鱼的提心吊胆中,吴泊笑着来到亱莲的身边,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一声尖锐的哨响,两只凶猛的恶犬在饲养员的鞭笞下冲入了斗兽场中央。它们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火焰,裸露在外的獠牙闪烁着寒光。
它们的身躯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尖利的牙齿就死死地咬住了对方的皮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在泥土上绽开一朵朵殷红的血花。
它们纠缠在一起,锋利的爪牙撕扯着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断裂的犬齿和碎裂的指甲飞溅到空中,伴随着它们凄厉的嚎叫声。
身上的皮开肉绽没让它们退缩,反而愈战愈勇,势必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这血腥而残忍的画面令在场的观众们兴奋得口喊声震天,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为这野蛮而残暴的斗兽而欢呼雀跃。
而对于那两只拼死搏斗的犬来说,这不过是它们悲惨命运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片段罢了。
江小鱼的双眼噙满泪水,眼眶因悲伤和愤怒而泛红。他浑身发抖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别再打了……求求你们,放过它们吧!”他的两只爪子抠在栏杆上,不尖利的指甲却在金属栏杆上留下两道深深的抓痕。太过用力,那里的皮肤也被硬生生地拉扯开,渗出丝丝血迹。
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能欢呼于生命的相残?!你们是人吗?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江小鱼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站立不住。
亱莲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不对,顾不上吴泊再次邀请他下注,脸上笑意不在,几步上前将猫抱进怀里,捂住江小鱼的眼睛低声说:“别怕。”
亱莲白玉般的面上褪去温和的面具。吴泊的心里咯噔一下,敏锐察觉出他的不喜,眼珠子一转带着些揣摩问:“亱老弟,怎么了?”他接触过亱家人,完完全全的老钱底蕴,即便冷心冷情,面上也是一派笑意。它们的温和来源于自身教养,礼貌是他们时时覆面的伪装,可这时的他却冷下眼眸,淡淡说:“吴厅长,它们吓到我的猫了。”
吴泊心里一惊,脸上的笑意停了一瞬,似乎在思考什么,没过几秒,他举手示意场中暂停。
训犬员没遇见过这种突然暂停的比赛情况,斗犬们也未接触过,毕竟它们的战斗一旦开始,至死方休。
两只狗的血液和撕裂的肉散落一地,即便被训犬员控制住也依然龇牙向着对方吼叫,台上有人发出嘘声:“搞什么啊?怎么不打了?”
“松开它们!妈的老子就要赢了你给拉开?!”
看台上有老会员靠近,问:“吴厅?这是怎么回事?”
吴泊脸上带着些歉意,笑眯眯说:“抱歉抱歉,亱先生的猫受到了惊讶,这边只能先暂停比赛。”
有上头且不知亱莲身份的人群开始叫嚣:“凭什么停?他那猫算什么东西?”
亱莲没有理会,半敛的眼睫带着些冷然,只一下下抚摸怀中颤抖不已的小黑猫。
有懂行的人慌忙去扯那人衣袖,小声提醒:“你疯了?那是亱氏的老总!”
那人还不服气,涨红着脸:“亱氏算个屁?”
旁人吃惊:“……你那公司最大的投资方巨木科技,就是亱氏旗下的啊……”
叫嚣的人声戛然而止,像只被捏住喉咙的鸭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呛得是谁,他的脸色骤然一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亱……亱总,您别生气,我……”
亱莲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弯起眉眼,朝人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微笑,接着低头柔声安慰怀中的江小鱼:“不要怕。”
吴泊半眯着眼睛,心里有所了然。他虽然心中不喜,可这座大山实在让人眼馋。他嘴边抿紧舌头在口腔中蠕动几许,再度扬笑开口:“是吴叔不好,让莲之的小猫受了惊吓,我这便让他们停了。”
他一摆手,那两只狗被训犬师彻底带下战场,观众发出扫兴的声响,可到底没人敢再出声阻止。
亱莲弯弯眼睛,拍拍怀中的小猫说:“你瞧,它们不在了,这下不怕了吧?”
江小鱼的身躯止不住地发凉发抖,那场景太过惨烈,他忍不住去想黑旋风究竟受过多大的罪,他想起了自己的小白狗,想起来双手被夹断的霸王龙,想起了大力被撕裂的后背……他听不见人群在说什么,记不起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他蜷缩起来,躲避起来,紧闭双眼。
可是渐渐的,有沉稳的声音响起,一下下抚摸着自己的背脊,他告诉他:“没事了,我在呢。”
亱莲的怀抱带着令人安心的冷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