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了。
十平方米不到的卫生间显得极其空大,格窗外头是一幕布嫩绿的树叶,摇摇晃晃。
但反观刚才的客厅,这个房子并不像在走极简风格,因为金钱贫瘠造成物质贫乏的可能性最大。
她很穷吗?
张旬继续补凑印象里高中时的蒋冬霓。
因为学校要求统一穿校服,高中生的爱美之心和攀比之风,便体现在鞋子和手表这些地方。
张旬没注意过蒋冬霓的鞋子,但她大概是没有手表,因为她总习惯左手撑着脑袋写字,夏天的时候穿短袖校服,一条细胳膊,显得衣服太大了些。
简单洗漱完,张旬进到厨房。
厨房的东西就不可避免得多多了,柴油酱醋、锅碗瓢盆,看得出有在收拾,但差强人意。
但这碗……
张旬皱眉,挤洗洁精重新洗了一遍碗筷才盛粥。
他坐到蒋冬霓的对面。
三块腐乳和一盘青椒白萝卜丝,蒋冬霓瞄了又瞄对面的人,本刻板地觉得张旬一定吃不下,没想到他胃口还挺好,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还主动请缨洗碗。
张旬应该是什么样?蒋冬霓其实不知道。除了那三节美术课外,她对张旬的印象就是一个被众星捧月但像团雾似的家伙。
高中因为他受到的牵连还历历在目,那时蒋冬霓只觉得,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友好。
可毕竟太久没见了。
蒋冬霓靠着厨房门看张旬洗碗,发现他的动作意外的熟练。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做家务的人。
背影看去,宽肩窄腰翘臀长腿,把几平方而已的厨房衬得更小了,平时在荧幕上看到跟看假人似的没感觉,现在这画面怎么看怎么……
蒋冬霓稍微是有点好奇昨晚张旬发生了什么的,以至于深更半夜发着烧醉兮兮地横穿马路,但蒋冬霓深谙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听张旬咳嗽,她只是告诉他:“你昨晚发烧了,但因为喝了酒我没给你吃药,贴的退烧贴,你要是还不太舒服可以再看看。”
张旬微笑感谢。
等厨房里的动静没了,已经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蒋冬霓一眼瞥去,只见张旬站在厨房门口,稍显局促。
蒋冬霓确认,他和她印象里的张旬是有点不太一样了。
……不过这不是她需要考虑的。
照顾了他一宿,就等着他走之后睡个回笼觉呢。
“你是找你的外套?”蒋冬霓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玄关,“在那里。”
张旬在自己的外套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其实昨晚从冰桶里捞出来时就黑屏了,但他看向蒋冬霓时,一眼看穿她借玩手机掩盖的紧张,不免觉得她可笑,她是忘了他是个演员?
蒋冬霓的确有些心虚,她知道张旬现在一定发现自己手机屏幕碎了,不仅碎了,还坏了,开不了机,但蒋冬霓认为这不能完全归责于她,昨晚是张旬自己突然闯出来的。
她可没有那个钱赔偿。
决心装死到底,房间里微妙地安静了一瞬,张旬忽而又咳嗽起来。
出于人道主义,蒋冬霓只好给他倒了一杯水,又让他量了□□温。
没有再烧了,他这身体素质很不错,但看起来还有点疲惫虚弱,而且蒋冬霓莫名有种他好像不打算走了的错觉。
蒋冬霓清清嗓:“你要找人来接你吗?”
张旬:“手机坏了。”
蒋冬霓:“用我的吧。”
张旬看了她递来的手机一眼,没有接,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蒋冬霓:“……”
张旬忽然问她:“你是一个人住吗?”
蒋冬霓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嗯。”
“谢谢你昨天帮了我……”张旬欲言又止,“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情……”
蒋冬霓不说话。
张旬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如果可以的话,方便我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吗?”
蒋冬霓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耳朵坏了,顿了顿,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旬迟疑地摇摇头,他有点期待但又不好意思地提出假设,“……我们认识吗?”
蒋冬霓心情有点复杂,虽然他们已经七八年没见了,虽然她高中在班上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虽然有些同学的名字她也忘了,虽然她昨晚还想着他最好不要认出她……
蒋冬霓:“不认识,但我认识你。”
张旬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面露尴尬。
“你自己没有住的地方吗,媒体都追到这里来了?”
“嗯。”张旬低着头。
“酒店呢?”
“这段时间是住酒店的,但用身份证登记信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