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旬眼睛一亮,但没明白,“那你为什么……”
蒋冬霓忽略掉张旬的问题,把活页册放回箱子里,“别看了,继续整理吧。www.bailusy.me”
张旬还在想,“画的画最后都是还给我们了吗?那我画的……”
蒋冬霓:“你画的你肯定扔了。”
张旬有点想辩解,但底气不足,“我画画不太好。”
“扔了正常啊。”蒋冬霓说,“我留着只是我会把我画的画都留着。”
张旬明白了,他问:“你现在还有在画画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蒋冬霓:“……最近没怎么画了。”
张旬竟是个察言观色的,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想关心又担心冒犯的踌躇蒋冬霓全看在眼里,她是收留了他,但张旬这种小心翼翼……她实在不习惯,不过也说不上反感,反而有种新奇的体验。
他怎么一点也不像高中时那样高高在上呀?难不成真是虎落平阳?
不对……谁是犬……
比起让张旬探寻她的内心戏和私生活,蒋冬霓比较想先知道张旬的,她问他:“你之后还打算当演员吗?”
张旬没有犹豫地点头,“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想要放弃演戏的时候吗?”
张旬听懂了蒋冬霓的问题,甚至她的假设极具主观色彩,不是“有没有,而是“没有吗”,于是他如蒋冬霓所愿地编织了她想听到的回答:“有,我以前没有想过我能当演员,因为我觉得我的性格蛮无聊的,但演戏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趣很有挑战的事情。”
张旬说自己性格无聊?蒋冬霓嘴角差点抽搐。
“但去年开始,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觉得自己怎么演都一样,没什么进步就让我很挫败,有点陷入瓶颈的感觉。”张旬说,“但也是去年那场车祸之后,因祸得福,心态转变了很多,演起戏来不再有那么多自寻烦恼的负担了。”
“……你那次车祸,挺严重的?”蒋冬霓问。
张旬淡淡笑了笑,低下脑袋,拨开浓密的黑发,露出左边额头一道发白的拇指长短的伤疤。
“运气好,伤口不深,平时还能被遮住。”张旬说,“现在回想,觉得‘瓶颈’这个词很有意思。”
蒋冬霓深有同感,“一个身体胖胖的、脖子细细长长的瓶子,如果一直待在瓶底,就很安逸,但想要爬出去就很难,不过一旦爬出去,就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张旭眼睛弯弯的,“你描述得很有画面感,不愧是会画画的。”
蒋冬霓多看了张旬几眼,以前怎么没觉得张旬这么会夸人呢?但还是觉得他话里有话在嘲讽她似的。
蒋冬霓把箱子重新封上,推回到张旬打扫干净了的床底。
“其实我觉得‘放弃’完全是一个主观词,希望这次不要被迫放弃,”张旬说,忽然喊蒋冬霓的名字,认真地又一次道谢,“还是要说声谢谢你,真的。”
蒋冬霓被张旬的郑重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你不说,我真想不到……额,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撒谎。”
“我知道。”张旬很善解人意。
蒋冬霓问:“还有你最近那些事……为什么不直接说,因为没证据?”
“没证据,现在说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所以你要等你的经纪人回国?”蒋冬霓想起张旬之前提到他现在能联系的人都不在国内。
“嗯,也让热度冷却些吧。”
蒋冬霓细想了下,沈子杰和阮知意虽然一个是名导一个是影后,但张旬人气声势也很高,一夜之间跌落神坛,就算沈子杰和阮知意的团队再厉害,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能量,她问张旬:“你是不是被整了?”
张旬但笑不语,把衣柜里的被子枕头拿到客厅的阳台去晒,蒋冬霓也不问了,跟着拿了一套三件套。
五月的南方是春天还是夏天呢?
尚未近黄昏的阳光依然明媚,楼下的老樱花树开了,粉白粉白的一簇簇云,被比丝绸还要柔软的风一吹,花瓣就似梦一般散了开。
阳台上仅拉了两条对蒋冬霓来说略高了些的晾衣绳,她把被单被套甩上绳子,微微踮脚整理时,对面的人已轻松将布料扯平铺开,然后掀开垂下的被单的一角,钻了过来。
张旬身后飞舞的樱花在闪闪发亮。
次卧终于打扫得差不多后,蒋冬霓问张旬需不需要一台备用机,书桌抽屉里有一台她的旧手机可以暂时借给他用。
他坏了的手机她还得找时间专门去趟手机维修门店。
张旬应声,但没在抽屉里找到手机。
抽屉里只有一本画册和一张某动漫节的入围证书,画册的作者名字叫“冬晓”,奖状上的名字是“蒋冬霓”。
蒋冬霓看到,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把从张旬手中夺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