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对小丫头还是太晦涩,等沈星屿念完整篇文章,小丫头也睡着了。
沈星屿收起书,看着沈念安的睡颜,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枚轻吻。
随后,沈星屿起身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宿欢坐在客厅里,眼睛盯着某处出神,人呆呆愣愣地,像是被抽走精气神的玩偶。
沈星屿走下去坐在单人沙发上,淡淡地说:“我要见时秋白。”
宿欢目光转移到她身上,那涣散的眼眸里,像一潭湖水被激起涟漪,波涛暗涌。
“时秋白?”她喃喃自语,“为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沈星屿反问,“要么你联系时秋白,要么手机给我,我自己联系她。”
宿欢闭上嘴,抿的唇色发白,眼中的悲戚更甚,不自觉加重语气,“星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你打我骂我,我都可以接受,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无视我?”她声音哽咽,一滴一滴眼泪顺着她脸颊滑落。
这五天,她像是被压上刑场的犯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那道不知所踪的闸刀下落。
沈星屿无语地扯扯嘴角,根本不理会她的这些话好,冷淡地丢下一句。
“不要说废话,最迟明天,我要见到时秋白。”
而后起身准备上楼。
她的胳膊被抓住,宿欢坐在沙发上死死拉住她,将脸埋进她的手心。
“星玙,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收到惩罚了,求求你不要再不理我。”她哭的哽咽,泣不成声,“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沈星屿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嫌弃地用纸巾擦拭着手心的眼泪。
“我说过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要碰我!”她嗓音严厉,面对梨花带雨的美人,没有一点心软。
“宿小姐,我们现在的关系唯一的联系就是沈念安的母亲,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想闹太僵,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给你好脸。”沈星屿阴沉着脸,“我没有追究你非法拘禁,危害我的人生安全,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声,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永远别让我碰到手机。”她一步上前,盯着宿欢的眼睛,阴鸷冰冷,“不然等我走了,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反派又怎么样?被她拯救过又怎么样?
她手中这么多的证据,惹恼了她,一样让宿欢付出代价。
沈星屿说完,转身上楼,“别忘了,最迟明天,我要见到时秋白。”
宿欢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流出来,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渐渐放大,最后又被遮住,呜呜咽咽听不真切。
天空好似一瞬间变得阴沉,浓厚的云层遮住撩人的太阳,黑压压地,像是涸了墨水的纸,迅速变暗、变黑。
今晚的夜色格外地暗,看不见月亮,也没有星星。
黑暗中,宿欢坐在书房里,望着电脑上和沈星屿的合照,双眼红肿,满心疮痍。
她拿起电话,拨通早已经被她拉进黑名单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时秋白冰冷森然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宿欢,姐姐在哪里。”
宿欢闭上眼睛,吐出几个字,末了才声音沙哑地说:“来接她吧。”
话音落,她挂断电话,紧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没关系,她恨我也好,无视我也好。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咔嚓一声,亮如白昼的闪电将宿欢的脸照亮,漆黑的眼眸晦暗阴郁,没有一丝光芒。
“我们还有女儿,她永远都别想摆脱我!除非我死!”
轰隆一声,雷声炸响,吞没她最后的声音。
粗大的雨点,斜斜地砸在海面,溅起无数的水花,在浪尖绽放。
这场雨下了许久,暴雨将沈星屿困在海边,也暂缓了时秋白匆忙的脚步。
沈念安趴在阳台上,小手拖着下巴,幽幽叹气,“好可惜,我的风铃还差点贝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才能停下来。”
沈星屿坐在局里她不远处的地毯上将衣服收拾进行李箱,“等下一次嘛,有空我们还会过来的。”
“也只能这样啦。”沈念安翻身坐在阳台上,晃悠着小脚,歪头看她的动作,“时阿姨还没有到,妈妈就要走了吗?”
“雨下了这么大,时阿姨应该不会过来了。”小丫头撅着嘴说,“那我们就可以多住两天。”
她也可以和妈妈妈咪一起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沈念安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舍不得离开。
“迟早都要离开的,我也只是提前做打算,省得走的时候忙忙碌碌。”
沈星屿伸手将人抱起来,捏捏她肉嘟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