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那日开了个头,如今只怕更忍不住了。宋简之不能出府,只好蔡静姝进来。
到底是有情男女,难怪难分难舍。
洗漱过后,屋内下人退下,宜真照旧翻看着杂记。
大半箱子的杂记,其中大半都是这位先辈的,从民间到宫廷,又从中年到晚年,跨越三人帝王,几十年的时间。之后后人的杂记,不过寥寥几本。
宜真从十一月开始看,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总算看了一半,这个时候,她的这位先辈已经做到太医院院判一职了。
今日宴上喝了点酒,宜真看书时,头脑晕沉,难免有些不能专心。
她看过一页,正欲翻过,忽然一顿——
指尖轻轻颤抖,宜真足足顿了好几息时间,才缓缓将书页按了回去,葱白的指尖牢牢停在页脚,仿佛刚才轻颤的手只是错觉般。
这一页只记载了一件事,皇帝宠爱的贵妃在独子逝后,郁郁寡欢,身体渐差,药石难调。
宫中太医诊治,皆说是常年忧思之过。陛下宠爱贵妃,颁下旨意延请天下名医,而后被一岭南名医诊治出,贵妃乃中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