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章含笑,说?,“好。”
两?人?不紧不慢的下着棋,似乎和之前没区别,但又?微妙的有了些不同。
宜真心弦略紧,总是不自觉的注意着殷章的种种。
一路回了城,雨势不停,宜真就先送了殷章回宫。到宫门口停下时,两?人?的第三轮棋刚下了一半。
闻得外面护卫的禀报,她?心下一松。
“这?么快就到了。”殷章微有些遗憾。
宜真笑了笑,将棋子放回罐中?。
“想必皇后娘娘正等着殿下,殿下快回去吧。”她?说?。
殷章点了点头,看了眼棋盘,说?,“那我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再与表姐对谈。”
“好。”
宜真亲自从马车中?寻了伞给他,本来要下马车去送,被殷章制止,只好目送,待他率人?进了宫门,马车徐徐离去。
一趟玄清观之行,宜真无功而返。
但似乎又?不是。
当又?一次再宴会上遇见薛怀时,看着对方温柔含笑的眼,宜真若有所思。
今日是怀安候府设宴,庆贺府上的嫡长子满月。
前些年潞安县主?忙忙碌碌,先后娶了儿媳,又?将女儿给嫁出去,之后长媳为她?添了一个孙女后,又?在今年给她?添了嫡长孙,一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今日宴会上喜笑颜开?,谁都能看出她?的欢喜来。
宜真先去看了孩子,满月的婴儿已经褪去了红皱,皮肤粉嫩,正乖巧的睡在襁褓之中?。
“真可爱。”她?赞了一句。
潞安县主?的长媳姓林,这?些年跟随婆母身边,同宜真也算熟悉了,闻言笑道,“小孩子都这?样。”
“姨母喜欢,不如早些成婚,自己要一个。”
话出了口,她?才觉有些冒失,只是也来不及收回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宜真。
潞安县主?同宜真关系好,两?人?说?笑自在熟稔,宜真在她?们这?些年龄相近的晚辈面前也一向没有架子,久而久之,林氏难免有些疏忽了。
宜真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她?,说?,“你怎么也学起你婆母,说?这?些了。”
这?些年潞安催婚,比皇后娘娘催的还厉害,不过宜真也知道她?没有恶意,不过是自己家庭美满幸福了,就见不得她?也单着,所以才会如此。
林氏讪讪,说?,“是晚辈冒失了。”
宜真只笑了笑,说?没事。
又?逗了逗孩子,放下早早准备的礼物?,她?这?才离开?。
等出了门,宜真面上的笑才有些淡。
这?满府的喜庆,倒越发显得她?独身一人?形单影只了。
与她?年龄相近的人?,大?多都已经成了家,孩子都会读书。
而她?,现在还独身一人?。
或许有人?享受寂寞,享受独身一人?的自在逍遥,可宜真不是,她?一直都想有个家,只是一朝被蛇咬——
宜真有些出神,眼见宴席上的热闹也无心过去坐,索性到外面转转。
然?后她?就看到了薛怀。
“郡主?。”他见礼。
宜真看他,不自觉带着些许打量。
她?已经忘了两?人?之间的称呼是什?么时候从丹阳郡主?变成了郡主?,这?种不动声色的亲昵混在日常之中?,很容易就被忽视。
薛怀的心思,从来都算不得隐晦。
“薛公子,又?遇到了。”宜真笑问,带着些许打趣,又?或者是试探。
“真巧。”
“不巧。”薛怀施施然?站好,目视宜真笑道,“知道郡主?会道,我特意前来。”
宜真微怔,没想到薛怀竟然?会如此直接。
“蓄意为之,自然?,算不得巧合。”薛怀话说?的从容,只是眸子却有些飘忽,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却始终在看着宜真,不曾躲开?。
“公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宜真问。
薛怀比她?小三岁,家中?书香传世,累世名门。
这?样的人?家,若宜真要嫁,自然?也能嫁的,但是否情愿,就不得而知了。
而宜真只要心甘情愿。
“薛怀知道。”说?着薛怀上前,拱手弯了肩背,万分诚恳道,“自初见起,薛怀便仰慕郡主?风采,一见倾心,多番辗转,直到如今。”
“薛怀自知身世寻常,文采平平,配不上郡主?如此佳人?。只是情之所至,难以自抑。”
“今日斗胆,向郡主?表明心迹,想请郡主?给我一个机会。”薛怀长揖不起。
薛怀言语,可谓是诚意十足,贬低自己,同时抬高了宜真——
宜真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郎君,冷静的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