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也没深究,笑着拉她的手:“小宋来家里坐坐啊!”
宋之妧有些为难。
易靖荷感觉娇娇最近很不对劲,最近她妈妈回来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成天郁郁寡欢,也不怎么愿意出门。
现在看到小宋这样子,两人闹别扭了?
易靖荷果断拉了她的手,“小宋好久没来家里了,来坐坐。”
宋之妧终是没拗过她,被她拉进了家门。
姥姥递给她一双拖鞋,还是那双。
宋之妧沉默换上,转身却没看见姥姥。
站在玄关处,也没进去,没一会儿姥姥就从沈如皎的房间里出来,“小宋,站在门口作什么?快进来坐。”
宋之妧踱步过去,姥姥拉她坐在沙发上,递给她一个扁扁的千纸鹤。
宋之妧眼睫一颤,这是她当年叠的,沈如皎带走的那只。
见她没伸手接,姥姥自顾自地拆开,在她眼前摊开——
这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阿顽”。
宋之妧数不清有多少个,只看到上面的字笔迹新旧不一,大小不一,转折轻重也不一样还有隐隐约约的泪痕。
应当是她在不同时间不同心情写下的。
沈如皎说不喜欢她,写这么多她的名字作什么?
当她是妹妹?那她这妹妹在她心中的分量未免也太重了。
宋之妧骤然呼吸不畅,掌心发麻。
又听见姥姥说:“这个千纸鹤是你叠的对吧?娇娇一直摆在床头,我还从来没发现里面有字嘞,是娇娇的妈妈前几天回来拆开看到的她后来藏到枕头下了。”
宋之妧瞳孔一缩,沈元槐?
“我这个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多嘴,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在娇娇心中的分量极重,不用点破,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懂我的意思。”
宋之妧仍旧垂着眸,没有说话。
姥姥接着问她:“她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啦?她从小性子就怪,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姥姥说说,姥姥帮你教训她。”
宋之妧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的,姥姥。您要好好注意身体,就不要操心这些事啦。”
易靖荷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们之间的事需娇娇同她讲才有用。
叹了声气,“罢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就自己去解决吧!”
宋之妧浅笑了下,同她告辞,“那姥姥我就先回去补觉啦!”
易靖荷起身送她,这孩子大概是在娇娇那里受了不少委屈,在自己面前竟然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与微笑。
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宋之妧转身前同她挥手,“姥姥再见~”
回家补了觉,按时到了云老师的工作室。
这是一处充满阳光的房间,窗户打开,微风吹得挂在窗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云生见她一笑,“之妧来啦!”
“云老师好。”
云生带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纯净水。
“先照例做个测评吧。”
她问的问题,宋之妧都一一如实回答。
测评结束,云生又是一笑,“你现在很健康,比以前厉害多啦。”
宋之妧诧异,“可是我被她拒绝的那天晚上,感觉到了很强的心悸,还感觉自己看到了走马灯,但是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然后从那天到现在也是时不时感受到心痛,呼吸不过来。”
“她是之前那个不告而别的女生吗?”
宋之妧点了头,又摇头,“她不是不告而别,她当年有给我留下一只千纸鹤,我当成自己叠的了,没打开看。那只千纸鹤里有她留下的信,还有联系方式。”
“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宋之妧深呼吸一口气,跟她娓娓道来:“那天是我生日,我邀请她来陪我过生日。但是她一直在跟我保持距离,我觉得很难过,就喝了很多酒。我是那种容易上脸的体质,其实我没喝醉,只是有点晕,我就借酒亲了她。然后她推开了我,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被她推开之后更伤心了,就跟她表白了,然后她就说把我当妹妹。我问她是不是她妈妈回来跟她说了什么,才不说喜欢我,她更冷漠了,说不管其他任何人的事,还说‘这么缺爱啊我看你可怜而已。’”
宋之妧模仿着她当时的语气,鼻子愈加酸涩。
云生听到后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为什么会问是不是她妈妈跟她说了什么?”
“她妈妈也喜欢女人,生下她之后就抛弃她出国了。七年前那次,也是她妈妈想带走她,她才退出了数学竞赛国家队集训。所以我猜她因为她妈妈的事情有心结,既放弃了数学,也放弃了我。”
“她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