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然接下创口贴,撕开,贴在伤口上。而后,敏锐的目光停在池峋青红的手臂上。
一般人是不会随身携带创口贴的。
池峋感受到了他探寻而炽热的目光,将手臂隐在背后,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跑了。这无异于从一片氧气中抽离,投向窒息的深渊。
池峋走入一片孤独的白玫瑰花园,那里有一座房子——继父官季霖的房子。
他站在大门口,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屋里头有动静。
这个时候屋里头不应该有人。
继父官季霖白天都在外工作,继兄官锦这时应该在上补习班。
他早就听说近期发生好几起持刀入室盗窃案。他不认为自己的命能硬过冰冷的凶器,但是想到万一丢失重要物品,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场来自官锦的无妄之灾,而继父官季霖只会冷眼旁观。
官锦,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中复读生,有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和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他轻轻转动钥匙,手握紧门把手,一鼓作气猛地推开门。
官锦那光滑的背脊冲击着他的瞳孔。
他只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头发湿的,一只手抵住墙,另一只手捏住身下男生的下巴,野蛮地渡过去一个吻,几近野兽的撕咬。
男生一把推开官锦,看了眼呆立在门口穿着A市三中校服的池峋,舔了口唇上的血沫子,嘲讽道:
“想不到你还找初中生?够花啊……”
男生拿起地上的外套,径直走掉,经过池峋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官锦走上前,俯瞰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继弟,露出熟悉的笑容,贴心地给出危险信号。
池峋下意识地转身想逃,却被官锦一把揪住,拖拽着撞上茶几,碰碎一盘茶杯,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脸侧滑落。他抬起头,刺眼的阳光钻过大厅唯一的窗帘缝隙抵达他眩晕的眼底。
他忽然想起李鹤然,只要看到光,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人。一副硕长的躯壳挡住光亮,官锦的脸正对着自己。
“今天看到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如果被我发现传了出去,你知道我的手段。”
官锦直接跪坐在池峋身上,看清了身下人立体的五官。
池峋脸色一僵。
“你也是吧!”官锦捏住他的下巴,“既然你坏了我的好事,那就好好补偿我。”
“不!不!”池峋嘴唇发颤,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官锦一脚踢翻在地。
官锦坐在他大腿上。
客厅的摆钟敲了六下。
阳光落进他流泪的眼睛。
窗外有一树粉色的花,麻木地开着……
官锦把池峋的半边脸摁在地板上,腾出一只手握住池峋的腰。
身下人猛的一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响起。
官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下随着敲门声而震动的铁门,瞬间了无兴致,身体蔫下去。
“谁?”他不耐烦地大喊。
“李鹤然。”
池峋迟钝地抬起头,绝望的眼睛里长出波荡的星光。
窗外那树粉色的花还在开着,只是看起来不再那么无情。
官锦起身,快速套上沙发上折叠整齐的干净衣物,又扔给池峋一条白毛巾。
池峋擦掉脸上的血迹,正了正衣冠,把毛巾丢在垃圾桶里。
官锦率先走过去开门,一张精致而无暇的脸照耀着他的双瞳。
他唇上起一抹温和的笑,与开门前判若两人,一只手搭在李鹤然肩上,伴随着轻柔又挑逗的揉捏,问道:
“找谁?”
“他。”李鹤然伸手指向池峋。
池峋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向李鹤然。
李鹤然,他的存在,也许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黑洞,一经靠近,便无法逃脱。
“不是约好去青空篮球场打球吗?你不会忘了吧?”李鹤然眉眼弯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噢……对。”池峋木讷道,觉得脑子转不过来。
“我们走吧!”
李鹤然先向花园外走了,池峋跟在后边。
走到分岔路口时,池峋往青空篮球场的方向走,被李鹤然一把拉住手臂。
体温传导的瞬间,池峋感觉有一股电流经过心脏引发高频的震颤。
“你还真以为我约你打球啊?天都快黑了。”李鹤然看向反方向,“那边有个台阶,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两人在一家“汽水味夏天”的奶茶店门口的石阶上并肩坐下。但是李鹤然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进去奶茶店点单,不一会儿他一手提着两杯莓莓奶香一手握着杯桂圆蜂蜜茶出来。
池峋正